軒轅宮

「檢查結果出來了。」醫生盡量保持語氣平穩的說，「若宮小姐的腦部的確有血塊瘀堵，從位置來看，沒有早期發現大約是位置較偏、加上血塊過小的因素，如今的頭痛大概是長年累月下導致血塊變大的警示。」

「那手術……」秋生面色略微難看，但還是穩住情緒的問。

「手術成功的機率大約是六成七左右，但拖越久對病患的影響就大。」醫生也看出他有些猶豫，便警告道，「若不是病患自己察覺到頭痛不正常，等到被堵塞的血管爆掉，那就來不及了。」

「能判斷出瘀血是多久以前的嗎？」旁邊陪著聽取報告的秀澤低聲問，從他三年前認識緋葉開始，並沒有聽說過她有出甚麼和頭部有關的意外。

「不是很確定，但應該有七八年的時間了。」

七八年？秋生似是想到甚麼，眼中漾起哀傷。

秀澤見狀，也不再多言。若他沒記錯，七八年前正是緋葉母親過世的時候。帶他們走出看診室回病房，立刻收到房內所有人的詢問目光。

「雖然有瘀血，但只要動手術就可以了。」秋生將醫生說得內容簡單覆述一遍，卻隱下手術成功率不提。

倒是秀澤將瘀血的問題說了。

「七八年前……難道是那時候！？」只比冰室晚了幾分鐘的雅子回憶了一下時間點脫口而出。

秋生早已經從緋葉那邊聽到了當時的經過，因此只是沉默的朝她點點頭算是附和。

秀澤疑惑的投以詢問目光，雅子想了一下便簡單的把當時的情景說一遍，基本上和緋葉之前說得差不多。

冰室下意識的伸手握住緋葉的手，然後感覺到後者輕輕回握，他看向躺在病床上依然揚著淺淺笑容的少女，不禁回以一笑。

不過過去發生甚麼，如今自己在這裡，就絕不會放她一個人待著，少年在心底暗暗發誓。

手術，那是一定得做的，但畢竟是腦部手術，並不是說馬上做就可以馬上做的，首先得先評估患者的身心狀況，然後敲定手術醫師，務必將風險降到最小。當然特別是像若宮家這樣名門，自然會有自己的門路，而作為一名優秀的醫生，羽柴秀澤也不吝惜自己的門路，找到腦部權威專家來幫忙，其中也有忍足家的一份力就是了。

既然要做手術，那麼自然就不能繼續像之前那樣去籃球部，甚至連學校也暫時申請了長假，住進醫院的VIP病房開始進行身體調養以利於手術。

「就是這樣，所以教練，我大概無法參與後面的幾場比賽了。」

在誠凜籃球部隊員們的一次探望中，緋葉臉色略為蒼白的朝眾人淺淺一笑說。

「放心吧，就算妳不在球隊，也是我們的一份子。」麗子認真的拍拍她的手說，「妳就乖乖的去做手術恢復健康，等著我們把獎杯抱來給妳吧。」

「我會很期待的，教練。」緋葉漾起信任的笑臉。

「啊，這是約定。」

我們一定會得到勝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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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那場〝約定〞的比賽越來越近，緋葉也不想因為自己而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並乾脆在這段時間內謝絕訪客，除了家人和跡部之外的人都謝絕拜訪，也因此多數時候，緋葉都是獨自一個人待在病床上，她索性便利用這段時間再次拿起畫筆，將之前一直想畫卻沒時間畫的東西完成。

「偶爾還是要出去走動走動會比較好。」醫生在某一次的例行檢查後說，「為了確保手術成功率，病患要保持身心愉快，體力、意志這些對於手術後也都很重要。」

緋葉聞言，眼睛一亮，她說，「我要去看籃球比賽。」

雖然秋生擔心那種場合人太多，容易發生意外，卻還是耐不住她的請求。

「可以是可以，不過必須有人陪著，這樣我們才能比較放心。」秋生退了一步答應她，卻也提出自己的條件。

「好。」不管是甚麼條件都無所謂，她只是想要親眼見正大我和辰也兩人的比賽結果。

最後是請跡部陪伴，畢竟緋葉也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讓大家放下工作，所以就找了最近沒有比賽的跡部一起。

「拜託你了，小景。」

「啊，看在妳求本大爺的份上，就幫妳這一次吧。」大少爺還是一如往常的傲嬌，但卻也是最值得依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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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冬季杯最終決賽越來越近，來觀賽的人也越來越多，特別是像今天這樣有奇蹟世代的比賽更容易受人歡迎。

「誠凜和陽泉、海常和福田綜合啊……福田綜合，這個學校我之前好像有看過資料，裡面有個不太妙的角色呢。」緋葉呢喃著今天的比賽隊伍。

「妳在說甚麼啊，該進去了。」跡部回頭看了她一眼說。

「喔，不過真難得你今天竟然沒有帶樺地一起來。」緋葉加快腳步跟上他，「還以為你們兩個到哪裡都在一起呢。」

「今天我只是陪妳來看球賽，沒必要浪費他練習的時間。」跡部抬高下巴，用驕傲的語氣說，隨即又陰惻惻地威嚇她，「等等看完比賽就給我乖乖回去醫院，別逼本大爺我用非常手段。」

「我知道的。」兩人入場，很快找了個靠近中場偏後排的位置坐下。

坐好後，緋葉下意識的環顧四周。

「怎麼，在找人嗎？」跡部注意到她的古怪舉動問了一句。

「恩，不過好像還沒看到。」緋葉很快收回視線，專心的看向下方。

「……要怪阿大放我鴿子吧！至少要補償我一下啊！」

桃井說完將目光放到球場上，「欸！18比0！？」

「哦哦，勉勉強強可以撐住嘛。」青峰懶散地說。

話雖如此，他心底還是有些驚訝的，誠凜的攻擊力絕對不是蓋的，畢竟他也親身體驗過，在這樣的情況下，紫原那傢伙居然讓他們在第一節連一分都沒得。

「看來他們是要給誠凜最後一擊。」青峰一下子就將場上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現在就得看誠凜能不能撐過去這一球了。

「沒有問題的。」突然一道女聲打岔。

「欸？」桃井和青峰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往聲音方向看過去，發現在斜前方，也就是最後一排位置上坐著的女孩。

「妳是誠凜的經理！？」桃井一下子就認出對方，「我記得叫做若宮……」

可是她怎麼會坐這裡？桃井困惑的看向她，不過很快場上的驚呼聲把她的注意力拉走。

最終比賽以一分之差，誠凜獲勝。

「出來得也夠久了，也該回去了吧。」跡部自然看見下一場比賽的球員已經陸續進場，不過那又怎樣，現在最重要的是緋葉的身體狀況，能讓她來看這一場已經是極限了。

「若宮桑不看小黃他們的比賽嗎？」桃井注意到他們這邊的狀況，略為訝異地問，她記得這個人和小黃交情似乎挺好的啊。

「我……」

「緋葉，別忘了妳的身體狀況，還有回去要做的檢查。」跡部慢條斯理的語氣卻讓人聽出了警告。

「我知道的。」緋葉苦笑了一下，她也沒有打算違背之前說好的約定，抬頭對上桃井，她平靜地說，「抱歉，我就不看了。」

「妳生病了嗎？」桃井從剛剛的對話中聽出不對勁，關心地問了一句。

「不，不是生病。」大概是覺得反正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瞞著也沒甚麼意義，緋葉很爽快的說，「我的腦部有舊傷，只是因為復發，所以必須動手術。」

所以才沒有在下面和誠凜一起嗎……桃井恍然的同時也露出憂心的神情。

雖然有點忌妒她和黑子的親近，但桃井本質還是個善良的女孩，況且腦部手術這種一聽就覺得很危險的事情，也很容易讓人想到不太好的方向。

「不用擔心。」緋葉俏皮一笑，「我想我還是有點運氣的。」

「恩。」桃井用力點了頭，隨即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語氣問，「那我可以去探望嗎？」

「可以。」緋葉沒有拒絕她，「那麼我們就先走了，等妳來啊。」

目送緋葉和她的朋友離開後，青峰才有些不悅的說，「妳倒是和那女人相處不錯啊。」

「若宮桑人很好啊，而且……希望手術可以成功就好了。」桃井真心地期盼。

這是她第一次遇上有認識的人將要進行一個可以會奪走性命的手術，就算不是很熟的朋友，也希望對方能夠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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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葉剛和跡部走到門口，正巧碰見正匆匆忙忙不曉得要去哪裡的火神。

「大我？」

「緋葉！？妳怎麼會在這裡？」火神原本奔走的腳步在看見她的時候，驚訝的停下來，「妳身體沒事吧？」

「冷靜一點，大我。」緋葉好笑的安撫他，「我只是暫時外出而已，因為不想錯過你和辰也的這場比賽，而且我也不是一個人，這是跡部，我想你應該也見過了吧。」

火神這才看見她身後的跡部，連忙禮貌性地點頭。

「你怎麼在這裡？你們應該要接著看涼太他們的比賽吧？」

「他們在裡面，我……被黑子那傢伙趕出來。」

「去找辰也嗎？」緋葉稍微略想一下就明白黑子的用意，不假思索地說，「我也要去。」

跡部抽抽嘴角，剛剛都說了要快點回醫院，現在又鬧這麼一齣，這傢伙怎麼感覺越來越任性了？但想歸想，跡部最後還是不情願的答應了，然後緊緊跟在他們後面。

然而，當他們找到人的時候都不禁愣住。

「亞列克斯！？」

只見一個高大男人正單手掐著亞列克斯，而冰室則倒在一旁。

「辰也！」緋葉蹲到冰室身邊，神色憂心地看著他。

「我沒事。」冰室雖然很想問她怎麼會在這裡，但對上她那雙盈滿憂心的眼睛後便問不出口了。

「你是灰崎！？」緋葉藉著昏暗的光線認出對方，不免詫異的驚呼。

「哦？」聽見有人竟然叫出他的名字，灰崎看過去。

趁著這個當頭，亞列克斯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她毫不猶豫的抬腳踢過去，「放手，臭小鬼！」

灰崎閃過那一腳，卻也不得不鬆手放了人。

「好可怕啊，這一腳可不是一般女人可以踢得出來的。」灰崎嘻皮笑臉的說完，又將目光重新對上了緋葉，「哦哦，這也是位小美人啊，不過小美人，妳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冰室見狀，連忙擋在緋葉面前，做出戒備的動作。

旁邊火神則扶起亞列克斯，衝著灰崎吼，「你這可惡的傢伙──」

「不要衝動，大我。」緋葉出聲喝阻，「要是球員在外面打架，會牽連到其他人的。」

跡部繞過去幫忙檢查了一下亞列克斯的傷，確定沒有大礙才朝緋葉點頭，不過這時候他已經後悔為甚麼要心軟得讓緋葉也跟過來，結果現在鬧成這樣，也沒辦法趕回醫院去。

「妳有點眼熟呢，小美人。」灰崎也不在意沒有人回答自己，他瞇起眼睛盯著緋葉，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對了，妳和涼太在一起過呢，難道說妳是涼太的新女朋友？」

「我們只是朋友。」緋葉對於他說話的語氣感到很不舒服，她皺眉回答，「你這樣難道不怕被禁賽嗎？」

灰崎舔舔嘴，絲毫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他猛得轉身朝火神揮一拳，幸好被一旁一值注意他動作的跡部拉了一把才免去被揍的危險。

「大我！」

灰崎冷笑一下，目光在火神和跡部之間來回打量，似乎在判斷該從誰先來才好，突然，一顆籃球快速猛烈地砸向他，卻被他一抬手給擋下。

「唷，冷不丁地朝我扔球，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灰崎嘲諷地看過去，「涼太。」

「涼太！」緋葉扭頭便看見不知道甚麼時候過來的黃瀨，很顯然剛剛那球就是他扔的。

「喂！黃瀨，你認識這傢伙？」火神沒耐性的指著灰崎一吼。

「啊，灰崎祥吾。」黃瀨眼角瞥了緋葉一眼，確定她沒有事，心底先暗暗鬆一口氣，隨即才用少見的冷漠語氣說，「我加入帝光之前的主力成員，然後…被小赤司強迫退出球隊，如你所見，有能力，卻喜歡鬧事，我頂替了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本來是不該出現的……」他站到灰崎面前，「這是唱哪齣戲啊？」

「其實也沒有甚麼特別理由，也不是復仇，真的要說得話，就是單純的打發時間罷了。」

緋葉眉尖蹙得更緊，這個人完全沒有把籃球放在眼裡。

「籃球甚麼的根本就無所謂，不過在我走之後，大家就奇蹟的世代奇蹟的世代說個不停，於是我就想從你們之中的一個搶回這個名頭而已。」

這個人……比花宮還惹人厭！

「本來我就是首發，贏你們哪個都沒差吧，更不用說下一場比賽的對手是你，涼太。」灰崎鄙夷又傲慢地說，「因為你從來沒有贏過我，就這麼糊里糊塗的成為第五人了呢。」

「那又如何。」緋葉眼神冷漠的開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也好意思拿出來說，難道你以為所有人都會和你一樣停留在原地不前嗎？」

喂喂喂，雖然知道妳是護短，但這樣說真的好嗎？火神看灰崎越來越難看得臉色，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吐槽。

「妳！」灰崎可沒有甚麼不能打女人的規矩，但他剛動了動腳，黃瀨、冰室就立刻擋在他和緋葉之間。

「你會輸的。」緋葉冷淡地說，「這不是預言，而是事實。」

「很好，女人。」灰崎仰頭說，「走著瞧，我會讓妳看清楚。」

他呸了一聲，才臭著臉離開。

「妳剛剛太衝動了。」跡部不太高興的走過來說，「要是他剛剛真的動手得話，妳讓誰打。」

「我知道他不會打的。」緋葉露出歉然的笑，「那個人我沒猜錯得話，很在意自己的才能，特別是在看見涼太之後，比起打架，他會更想用籃球去擊垮對手。」

「為什麼？」火神不解地問。

「因為這樣子才能徹底的打擊對手，身心方面皆是。」

「3Q，小葉子。」黃瀨朝她笑了一下，然後有些落寞又歉疚地說，「非常抱歉，這次的事情可以麻煩你們大事化小嗎…」

火神愕然，張口就想說甚麼卻被緋葉拉住制止。

「我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下次場比賽無論如何我都想和他比比，我一定會打敗他的，儘管我對奇蹟世代這個名頭沒有甚麼執念，但就算這樣，也還沒有隨便的就這樣賤賣給那個傢伙！」

「黃瀨，可別輸了。」火神壓下心底的所有疑問，最終只說了這麼一句，代表著他對黃瀨的信心。

「這是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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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因為接下來的比賽準備，所以回去場內和誠凜一起看球賽，而冰室和亞列克斯則被緋葉強制一同帶去醫院上藥，她自己則是在跡部的監督下去做檢查，直到確定沒有事才回到病房。

「檢察如何？」冰室和亞列克斯早就已經上好藥在她的病房等著，一看到她進來兩人都忍不住起身迎上前問。

「沒有大礙，醫生說目前的狀況很不錯，會開始著手安排手術的日子，只要動刀的醫生時間排定，就可以了。」她是一個人回來的，跡部在確定沒有事後就先回去了，緋葉這時已經換回病人服，寬大的衣服襯得她格外瘦弱，但她臉上猶掛著淺淡笑容。

冰室握住她的手，不發一語。

亞列克斯見狀，聳聳肩識相地離開病房，將空間留給那對小情侶。

緋葉順著他手的力量投進他的懷抱並且回抱他。

「我……輸了。」冰室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響起，似是不甘又似釋懷。

「還沒有結束，辰也。」緋葉溫柔的輕撫著他的背，「這次輸了，下次再贏回來吧。」

「我……」

「所以和好吧。」

冰室一怔，看著退出懷抱，目光柔軟的緋葉，他張嘴欲言，卻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和大我和好吧。」緋葉朝他柔柔一笑，「至少在我進手術房之前，可不希望你們兩兄弟還在冷戰中。」

「不會有事的。」一提起這件事，冰室下意識的握住她的手，「…其實我知道的，我和大我之間一直都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忌妒他的才能，不過現在我也已經明白了，籃球真正的樂趣。」

所以，妳也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放心，醫生也說了雖然是腦部手術，但動刀的醫生是這方面的權威，基本上成功率還是很高的。」緋葉到是心態良好，一點也看不出來緊張。

「接下來我也沒有比賽，這幾天我會每天來看妳的。」冰室現在所有的思緒都放在了女朋友身上，要不是醫院有規定，他都打算直接留在病房過夜了。

「恩咳……不曉得海常比得如何？」見狀，緋葉連忙轉移話題。

「雖然不是很清楚海常的對手實力，不過那個灰崎的確不簡單，就算是黃瀨，也不一定能獲勝。」冰室根據自己的判斷說。

「如果是以前的涼太的話，也許是那樣沒錯，不過涼太也有所改變，現在的他，應該變得更強了，就像綠間學會了合作，我想他應該也在和阿哲他們的對賽中學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不一樣的東西？」

「對夥伴的信任。」緋葉朝他一笑，「那是最重要的。」

最後比賽結果，是由過來探望的雅子轉述的。

「不愧是奇跡的世代……」冰室感嘆一聲。

緋葉垂頭想了一下才看向雅子，「涼太沒事吧？照雅子阿姨的說法來看，那個能力對身體的負荷應該很大。」

「這個嘛，比賽結束時，黃瀨那傢伙看起來好像就只是疲憊而已。」雅子聳聳肩說。

如果真的只是這樣就好了……緋葉想歸這樣想卻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接下來應該就是洛山對秀德吧？然後海常對誠凜。」冰室說到這裡看向病床上的緋葉。

「我不會去的。」緋葉注意到他的眼神，笑著搖搖頭，「或者該說醫院不會放人的，所以我希望辰也可以代替我去看比賽。」

「教練也會去看吧？到時候讓教練來說給妳聽就可以了。」冰室下意識的開口拒絕，他可是打算整天守在這裡的。

「還是去吧。」緋葉說，「就算在這裡也只是陪著我白無聊的，而且到時候大哥和父親、奈美阿姨也會輪流過來看我，所以不用擔心。」

「緋葉說得沒有錯，你還是和我們一同去看比賽吧，順便想個法子把紫原也弄過去。」雅子跟著附和，緊接著就指派任務給冰室了。

「……我知道了。」冰室語氣一頓，強調道，「要是有甚麼事一定要記得通知我。」

「在醫院能有甚麼事，更何況真有事，你也幫不上忙，就別在那裡瞎操心了。」雅子的話雖說不太好聽，但卻也是事實。

時間過得很快，不過眨眼間，冬季盃就要結束了。

「不會有事的。」緋葉凝望著窗外蒼白的景色，「春天很快就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