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宮

 

「這個，小緋妳有空多研究一下吧。」上午課間休息時，麗子將一疊資料遞給她說，「接下來我們將要和正邦還有秀德對戰，這一次的比賽，妳可沒辦法缺席了。」

相處幾個月熟識後，麗子對她的稱呼也一級一級的跳，不過相較於某個人的小葉子稱呼，她覺得好歹小緋這個暱稱她已經習慣了。

「請放心，這一次的比賽並沒有和藝術大賽相撞，所以我一定會出場的。」緋葉接過資料說，「我記得綠間真太郎就在秀德，對吧？」

「恩，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必須先和正邦對戰。」

「一天連著兩場王者戰也真是夠累人的。」緋葉想了一下後說，「今天下午的練習，要稍微縮短時間嗎？」

麗子先是一愣，然後才明白她的意思，「這也可以，但部室有點小，大概得去借大一點的教室才行。」

「這個請交給我吧，我等會去和老師商量借教室。」緋葉主動說。

「那就拜託妳了。」麗子拍拍她的肩膀，走回教室。

 

下午練習結束後，他們觀看了幾場秀德之前的比賽後就被麗子趕回家，但二年級的其他人卻自主的留下。

緋葉想了想也選擇留下，然後把想要陪她的火神和黑子給勸回去。

「等我們這邊結束已經很晚了，小緋妳還是先回去吧。」麗子看到她還沒走，忍不住勸道。

「沒關係的，這場對戰很重要，不是嗎？」緋葉淺笑著說，「既然如此，那麼更需要我的觀察力了，多一個人不就等於多一份力量嗎？」

「…的確。」

「日向！」麗子不太贊同的說。

「不過若宮說得也沒錯，我們現在的確很需要她的觀察力和預測判斷。」日向坦承的說，「不過呢，今天真的已經很晚了，妳一個女孩子家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想要幫忙的話明天中午也可以的。」

「我知道了，不過請讓我觀看一場吧。」緋葉沒有拒絕，但卻也沒有馬上乖巧的聽話，「我對於正邦，非常的好奇。」

麗子和日向兩人互看一眼後，麗子才點頭答應。

「不過看完一場後就要馬上回去喔。」麗子不放心的又一次警告。

「好的。」

「嘛嘛，若宮最近對籃球部很上心呢。」伊月笑咪咪的摸了摸緋葉的頭說。

「如果伊月學長可以不要再講那些冷冰冰的笑話的話，我想我會更上心一點。」緋葉掙脫開他的手，將被蹂躪的頭髮邊理好邊回嘴。

「好了，不要吵了你們兩個。」小金井在一旁幫忙調解，水戶部也滿臉擔心的看著他們。

「我們才沒有吵呢。」緋葉和伊月異口同聲的說。

「這兩個人還真有默契…」

「嘛，大概是把若宮當成妹妹了吧。」比較了解伊月的日向這樣回答他。

「我要放了。」麗子一邊提醒他們專注一點一邊將影片播放。

 

看完一場正邦的練習賽後，先是陷入短暫的沉默，然後麗子才開口。

「感覺如何？」她看向神色若有所思的緋葉說。

「正邦的籃球…給我一種奇怪的節奏感。」緋葉思索了一下後說，她好像在哪裡看過類似的節奏感…

「沒錯，正邦的籃球訓練放在高中籃球界中，是非常特殊的。」已經和他們打過比賽的日向自然很清楚緋葉所指的奇怪節奏感，「他們將古武術融入其中，使得對手很難應對。」

「難怪…而且防禦特別難纏。」緋葉聽到古武術後終於想起來是在哪裡看到過了，「我有個朋友，他是網球部的，聽說他部裡有個學弟家裡是開古武術道館的，好像還會將古武術融入網球中形成自己的特殊招式。」

「欸！原來不是只有籃球可以這樣用阿。」伊月頗意外的說。

「不，我比較好奇的是，怎麼感覺若宮妳好像認識很多人的樣子？」小金井驚訝的說。

緋葉看向小金井，眼睛微瞇了一下後才點頭說，「小金井學長以前是打網球的，對吧？」

「妳怎麼知道！？」小金井錯愕的跳起來。

「因為學長的手上還有打網球留下的繭啊。」緋葉很理所當然的說，「我和對方會認識，是因為對方曾經和我的大師兄同校過，聽說他很崇拜尊敬我的大師兄，所以我這一次回日本，也受對方不少的照顧。」

「大師兄是指…繪畫那方面的吧？」麗子聽她解釋後便了然，她很快地擺手說，「好了，時間也晚了，妳趕緊回去吧，記得到家後要發個訊息給我知道。」

「是。」緋葉見好就收，也沒有強賴著留下，「那麼我就先告辭了，關於正邦，我有一些想法，明天我會整理好資料給教練的。」

說完，她禮貌的欠身離開。

「……不是吧，才看一場比賽就有應對想法了？」日向抽抽眼角，「這都是甚麼怪物阿。」

「我們應該慶幸的是，這樣的怪物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麗子早就知道緋葉的才能，所以雖然驚訝，卻也不會再繼續大驚小怪。

「說得也是。」

 

‡ ‡ ‡ ‡

 

「奇怪了，緋葉不在。」從更衣室出來的火神一向習慣性都先找一下緋葉，但今天卻沒看見她，明明剛剛還有看到人啊。

「降旗君，你知道小緋去哪裡了嗎？」黑子問和緋葉同班、交情比較好的降旗。

「欸，剛剛我看到她和教練在一起。」降旗聽到他一問，也跟著張望了一下說。

「是嗎？」

「教練，緋葉呢？」火神耐不住性子，直接就跑去問。

「喔，她和伊月去做調查體驗了。」麗子一臉很理所當然的說。

「調查體驗？」火神驚訝的喊出來，結果發現似乎只有一年級的人露出驚訝的表情，學長們倒是一點也不訝異。

「啊，總之，現在時間很趕的。我們可沒有閒功夫去閒聊了。」麗子拍手喊，「開始練習。」

「喔！」

 

「不過為甚麼是伊月學長呢？」降旗有點好奇的問。

「哦，那個啊，因為伊月猜拳輸了阿。」旁邊聽到他的問話，小金井露出愉悅的笑容說。

「猜拳輸了？」幾個一年級的困惑看著彼此，顯然不能理解為什麼學長們看起來這麼愉快。

相較之下，另一邊的伊月臉色實在很難說是開心……

 

‡ ‡ ‡ ‡

 

「伊月學長，你的臉色很難看呢。」坐在電車上，緋葉看著手上的紀錄本子一邊寫著甚麼一邊說。

「少囉嗦…我怎麼會這麼倒楣啊…」伊月正一臉垂喪的抱著頭不斷重複著同樣的話。

「其實就算不猜拳，教練也還是會派學長你來喔。」緋葉看也沒看身邊的人說。

「欸！為甚麼！！」伊月猛地抬起頭說。

「因為學長你的位置是後衛不是嗎？到時候比賽上，學長你的判斷和應對很重要啊。」緋葉又隨手寫了些甚麼後，才將本子收好，「等等就要下車了喔。」

「欸！這麼快，等等，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啊。」

「做甚麼心理準備啊…」緋葉看著旁邊磨磨蹭蹭的人，開始有些後悔為甚麼要向教練做出這樣的提議了。

「我可是要去挨打的啊！當然得做好心理準備。」伊月抗議道。

「是是──學長，吃個糖平靜一下吧。」緋葉從袋子裡掏出一顆巧克力糖說。

伊月接過糖，撥開包裝紙，將糖扔進嘴裡。

「唔，好甜。」伊月頓了一下後說，「果然好天真(日文音同甜)。」

「恩，還有心情說冷笑話，看來是沒有問題了。」緋葉點點頭，這一次難得沒有打擊他。

這時，電車也到站了。

 

「若宮…妳朋友家很有錢嗎？」看著面前已經可以用奢華來形容的華麗校門，伊月突然覺得胃好痛。

「是挺有錢的，好像是日本富豪榜前幾名吧，聽說有排進世界富人榜前百名的樣子。」緋葉想了一下後說，「不過我們沒有那麼熟，只是剛好有個共同認識的人而已。」

「我們可以直接這樣進去嗎？」伊月有點擔心的說。

雖然之前在海常，他們就是那樣直接走進去。但這間學校給人一種非常強烈的壓迫感，很難正常的走進去啊。

「當然啊，學長。」緋葉當然也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也感受得到四周投過來的目光，不過他們也只能自己走進去，至少她確定那位大少爺不會出來接他們的。

「呦，看樣子我剛好到呢。」這時，一個濃厚關西腔調的嗓音如天籟般響起。

「沒想到你會出來接我們，忍足君。」緋葉看見來者是個不算陌生的人，也默默放鬆緊繃的肩膀說。

「跡部還在處理一些學生會的事情，他讓我直接帶你們過去。」忍足走到他們面前，欠欠身說，「歡迎來到冰帝學園。」

「這位是冰帝高等部二年級的忍足侑士。」緋葉替兩邊做了簡要的介紹，「這位是我們誠凜高中二年級的伊月俊學長。」

「你好。」伊月禮貌的點頭問好。

「你好。」忍足領著他們往裡面走，一邊和他們閒聊幾句，「話說緋葉醬，我還沒聽過妳喊我學長呢。」

「我說過我們並沒有那麼熟，請喊我的姓氏，謝謝。」緋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

「別這樣嘛，看在我們幫了妳不少忙的份上？」

緋葉盯著他好一會，然後才說，「關於這一點，或許我們可以去找跡部君好好談一談？」

「不、不了，我已經可以預知結果了。」忍足立刻舉起手表示放棄。

「那麼就請動作快一點吧，我們這裡結束後還要回去學校練習呢。」緋葉雖然和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久，但該如何拿捏分寸她還是知道的。

「欸欸！我們等等還要回去學校嗎！？」旁邊聽到她的話，伊月露出震驚的神情。

「學長，你不會以為這邊結束就可以回家了吧？」緋葉瞪大眼睛看著他說，「教練才不會就這樣放過你呢。」

「…說得也是…」伊月欲哭無淚的說。

忍足帶著他們到體育館中，裡面已經站了幾個人，明顯就是在等他們。

「我介紹一下吧，這幾人是我們冰帝網球部的正選成員，一年級的鳳、日吉，二年級的向日、冥戶，其他還有些人不在，不過這也不是重點。」忍足一邊推了下眼鏡一邊指著其中一個人說，「這是日吉若，也就是緋葉醬妳拜託跡部找的人，詳情跡部已經說過了。」

「你好，我是誠凜高中一年級的若宮，這位是二年級的伊月，今天還請多多指教。」

「阿，以下克上。」日吉點點頭，說出了自己的口頭禪。

以下克上？伊月抽抽眼角，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說得真好呢，雖然不太契合，但也差不多了。」緋葉笑咪咪的說，「伊月學長，請加油喔，為了誠凜的勝利。」

伊月只能硬著頭皮上前一步說，「請多多指教。」

 

‡ ‡ ‡ ‡

 

「原來如此，所以防守才會看起來這麼奇怪嗎…」緋葉目光緊盯著電腦螢幕上來回奔跑的人們。雖然今天親眼看見古武術的應用，當然這都多虧了自我犧牲的伊月學長，不過看懂是一回事，要如何去防堵才是最重要的課題。為此她還特地借了比賽的影片回來觀摩。

「不只是正邦，還要秀德的…綠間真太郎，不過想必三分球的能力又更上一層了吧。」緋葉雖然並沒有親眼見過綠間本人，但他們這樣天生擁有才能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在原地不動的，從黃瀨身上就可以看出這一點，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到底進步多少、多快。

〝鈴～鈴鈴～〞

聽到電話鈴響的時候，緋葉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走到電話旁接起來，「喂，這裡是若宮家，請問是哪位？」

『緋葉！妳怎麼這麼久都沒打電話給爸爸呢──』

「阿，爸爸，是你啊。」緋葉略顯冷淡的反應，讓電話那頭短暫靜默了一會。

『阿緋，妳是不是還在討厭爸爸？』若宮秋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手忍不住抖了一下，臉上凝結著哀傷的惆悵。

「我不會討厭爸爸的。」緋葉雖然這樣說，但聲音卻平靜得讓人發冷。

『阿緋，如果妳真的討厭的話，我可以…』

「爸爸。」緋葉打斷他的話，然後平靜的說，「不要因為我做出那樣的決定，爸爸，不要拿我當做理由。」

『阿緋！我並沒有拿妳當做理由，而是妳是我最重要的女兒，自然必須尊重妳的想法阿！』秋生忍不住提高音量說，『若是妳真的討厭的話，爸爸我自然也會尊重妳的意見阿。』

「然後呢？」緋葉的聲音始終沒有任何起伏，「然後呢？爸爸，難道我說不的話，你就打算不再婚？那麼你讓對方怎麼辦？」

『阿緋…』秋生對於她說的話無法做出任何辯駁。

「爸爸，不要隨便做出允諾。」緋葉放輕聲調，「爸爸，不需要因為我做出任何妥協，沒有必要…請不要再為我做任何事了。」

說到最後一句，緋葉的聲音微微顫抖。

『阿緋。』秋生沉默片刻後說，『妳還再在意妳母親的事嗎？』

緋葉沒有回答。

『阿緋，就算……』秋生頓了一下後說，『我聽說妳沒有按時間去體檢？秀澤君說了，他一直連繫不到妳。』

「最近學校活動的關係，比較忙。」緋葉閉上眼睛回答他，「等活動結束後，我會去的。」

『一定記得去，時間也晚了，妳早點休息吧。』秋生語氣垂喪的說完後，將電話放下。

「嘟嘟嘟──」聽著話筒傳來的嘟嘟聲，緋葉張開眼睛，慢慢將話筒掛上，她的眼中閃爍著後悔的痛楚，在這深深的夜裡，沒有人看見她的脆弱。

 

「秋生君，如何？緋葉醬怎麼說？」看見秋生放下話筒，一位氣質柔和的少婦關切的問。

「她…沒有反對。」秋生彷彿失了力氣般說，「我該怎麼辦，奈美…我該拿那個孩子怎麼辦…」

奈美看著一向意氣風發的男人這樣沮喪無措的模樣，坐到他身邊、握著他的手，想藉此給予他一些安慰和力量。

「多給她一些時間，我相信緋葉醬一定會度過的。」奈美溫柔的說，「因為她是秋生君的孩子啊。」

 

‡ ‡ ‡ ‡

 

「小緋，妳在發甚麼呆。」

「啊，抱歉，教練。」緋葉回過神，走到麗子身邊。

「今天可是苦戰，打起精神來！」

「是。」緋葉用力的鞠了一個躬，等她再次起身時，正邦也開始入場了，不只是正邦，還有秀德也是。緋葉將目光投放到那個有著深綠色頭髮的男生身上，「綠間真太郎…」

「那個是待會的，妳現在的重點應該要放在這邊才對。」麗子強行將她的頭往正邦這邊掰，「看仔細了，正邦的球員…」

「不過該怎麼說呢，感覺正邦好像有點普通。」旁邊暖身中的降旗和福田說。

「雖然在全國級別中，正邦的確沒有身高特別高大的人。」緋葉冷靜的說，「隊伍中最高的是隊長岩村。」

「那不就和水戶部學長差不多了嘛…唔，好老！或者該說好成熟，總之感覺好強啊！」

「另外，還有靈魂人物，春日，他們是支撐整支隊伍的靈魂人物。」緋葉不曉得看到甚麼，又開口說，「今年新加入隊伍的一年級津川智紀，根據我的資料顯示，他曾經防住黃瀨。」

「咦！這麼厲害！？」降旗驚訝的看向緋葉。

「比起那個我更想知道為什麼經理妳連這個都調查得出來，難道是之前說過的情報來源嗎？」小金井忍不住問。

「不，這是本人直接告訴我的。」緋葉很普通的回答。

「本人…難道說是黃瀨！？」麗子這下也露出驚訝的表情，「妳甚麼時候和那傢伙有聯繫的啊？」

「甚麼時候…上次區域決賽的時候碰到過，後來就交換了聯絡方式，不過黃瀨這個人有點囉嗦。」緋葉說到後面已經有些厭煩的感覺。

「…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該同情黃瀨還是同情妳了…」麗子無力的垂下肩膀說。

「不過多虧他的經驗，讓我有點資料可以用。」緋葉露出燦爛的笑容說。

…好可怕的笑容！這是誠凜所有在場邊的人的共同心聲。

 

「隊長─就是這個人對吧！」這時球場上傳來很大聲的呼喊，幾乎所有聽到的人都看過去，只見那個津川喳喳呼呼的說著，「誠凜雖然很弱，但卻來了一個很強的新人呢。」

「哦哦！真是敢說啊！」麗子身上的氣勢都要實體化了。

「哦，看起來似乎欠點教訓呢。」緋葉微微一笑，眼眉都彎了起來，形成一個漂亮的弧度。

「女人，果然不能隨便招惹呢。」日向在場上也能感覺得到場下兩名女性的怒氣，沒想到連看起來溫溫柔柔的經理也有這麼恐怖的怒氣。

結束熱身後，兩隊也各自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臨走前，津川帶著好奇又看了誠凜的隊伍一眼，結果正好和其中一名長髮的女孩子對上視線，對方朝他一笑，然後優雅的點了下頭轉身離開。

「隊長，那個女孩你知道是誰嗎？」津川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對方的笑容，就有種打顫的感覺，好像被甚麼東西盯上一樣。

「蛤？」聽到他的詢問，岩村扭頭看了一眼，並沒有看見他說的女孩，他用力拍了下津川的頭後說，「別東張西望了，走了。」

「喔！」

 

此刻，誠凜休息室中，處於一種低迷的氛圍之中。

麗子看著明顯有些僵硬的眾人，拍拍手將大家的目光引過來後說，「大家心情都太沉重了，為了讓大家打起精神，我想到了一個獎勵。」

「獎勵？」日向疑惑的問。

「如果下場比賽大家贏的話，我就啾大家的臉一下。」

「噗──」

「感覺不太雅…」

「啾甚麼鬼啊。」

被一連串的不樂意給狠狠打擊到，麗子瞬間低潮的跪下。

「喂！你們這些傢伙！就算是人情吻也給我裝做高興一點！當然，我不是再說如果是經理的吻可能效果會更好甚麼的……」日向說到最後，不用轉頭都可以感受到那股怒火的高溫了。

「我拒絕喔。」這時旁邊一直低著頭在板子上塗塗抹抹的緋葉突然開口說。

「不要再這種時候跳出來火上加油啊若宮！」

「有空在這裡婆婆媽媽！還不快點去給我把人情還清混蛋！先把去年債還了！」麗子跳起來指著他們大吼，「小緋。」

「嗨嗨～已經弄好囉。」緋葉將手上的板子遞過去，「這是特別針對正邦的特別作戰喔。」

所有人都湊到麗子身邊看板子上寫的戰略。

「哦，真不愧是軍師，規畫得還真詳細呢。」

「如果進行順利的話，應該可以比想像中消耗得少一點。」緋葉笑了笑說。

「這個計劃…超級完善的！」火神驚愕得看向緋葉，他怎麼完全不知道緋葉還有這樣的規劃能力。

「這個可是我們的以矛之擊、攻王之盾，可別輸了呢，大我。」緋葉朝他一笑，「要贏喔。」

「啊，當然。」火神收起驚愕，不管緋葉到底隱藏了甚麼樣的事情，他都會選擇相信她，並且取得勝利！

「好了！出發前我要再一次強調，正邦很強。」日向正色的看著一年級，「去年的慘敗也讓我們差一點厭惡籃球到放棄。」

說到這裡，氣氛似乎又萎靡了不少，日向連忙振奮的說，「但是我們都已經克服了，去年的慘劇絕對不會再發生了，我們已經變強了，所以絕對不會輸，這點自信我們還是有的，剩下的就只是打贏這場比賽！出發吧──」

「喔！」

 

「阿哲？」緋葉看著站在門口前的黑子，疑惑的問。

「怎麼了嗎？」火神看他們兩個沒有跟上來，也停下腳步問。

「火神君你有沒有討厭過籃球呢？」

聽到黑子的問題，緋葉眼中閃過一抹波動，但很快地壓抑下來，沉默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哈？恩…沒有吧。」火神雖然愣了一下，但很快的回答他。

「小緋和我都可以理解學長們的感受呢…」黑子淡淡地說，「我討厭過…理由雖然不是那個，但我可以理解那種心情，小緋也是一樣的吧。」

「啊…恩，雖然針對的東西不同，但可以感同身受呢。」緋葉唇角泛起一抹淺淡的苦笑。

「儘管現在臉上的表情很開朗，可是如果討厭自己很喜歡的東西的話…」

「很痛苦。」緋葉接過話說，她將休息室的門闔上，「那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呢。」

黑子轉頭看向她，然後露出微笑點頭，「的確是呢。」

「可是呢，阿哲，現在大家都露出了很開心的笑容喔。」緋葉將手搭在黑子身上說，「那一定是因為大家又再一次的喜歡上了籃球吧，阿哲也是的，對吧。」

黑子聽著她的話，然後展顏一笑說，「是的，非常的喜歡。」

「那麼就拿下勝利吧，然後大家就可以一起快樂的慶祝了，這是只有你們才能做到的事情。」緋葉輕輕推了黑子一下說，「約定好了，你們要贏喔。」

「啊，約定好了。」黑子認真的點頭說。

「我們當然會贏啊！」火神儘管不懂他們口中的那種情感，但總而言之，勝利就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