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先在這裡休息一晚吧。」結藍看了看天色後說,他們此刻正停駐在一間明顯荒廢多年的小木屋前。

「喔。」守生將身上的行李放下,然後打量著週圍環境,發現雖然有些髒亂,但卻也勉強還可以忍受,總比露宿要好得多。

「我去找看看有沒有食物,你就去撿柴準備生火吧。」結藍放下行李,拿起弓袋說。

「喔,好。」守生當然不可能說甚麼我去打獵,要知道在台灣可沒有這種環境讓他們訓練,撿柴到還好,但生火就…守生頗頭痛的想,早知道當初的童軍課就不偷懶了。

結果直到結藍回來,他還是一絲火苗也沒弄出來。

結藍無語的看著他在那裏鑽木,她在心底嘆一口氣,然後把剛獵到的兔子放到一旁,「我來吧。」

守生不好意思的退到旁邊去,然後看著結藍從懷中掏出打火石,啪啪幾聲就弄出火苗,接著她又將一些較細碎的草根葉子弄成一小堆有技巧的吹動火苗讓它漸漸燃起來,才開始慢慢放進木枝木頭。

「這個,可以教我嗎?」守生突然覺得自己好廢物,他連忙問。

「可以。」結藍讓他過來看著火,然後一邊解釋該怎麼做,說完後就站起來,「我去處理一下兔子,今天晚上就吃烤兔肉吧。」

「好!」守生一想起曾經在動畫上看過的烤兔肉,口水都忍不住要流下來了。

沒多久就看見結藍拎著兩隻被剝得乾乾淨淨的兔子肉回來。

「這樣就可以烤了嗎?」守生還是第一次吃兔子肉,所以有些興奮。

「等一下。」結藍從行李中翻出了像是調味料的東西,「要先將辣味子均勻塗抹上去,然後再用白粉搓揉讓肉能入味。」

「這是這裡的調味粉嗎?」守生好奇的用手沾了點點嚐嚐,發現辣味子嚐起來有點像花椒、而白粉根本就是鹽阿!

「本來這應該要醃過兩天才會好吃,但出門在外也沒那麼多講究。」結藍熟練的弄好後,將兔肉放到剛剛守生無聊時弄出來的木架子上。

整個過程中,守生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兔肉,等到終於接下結藍遞給他的肉時,他不顧還燙就先咬下一口。

「好吃!」

「謝謝。」結藍冷冷淡淡地說完,也拿起自己的那一隻兔肉咬下。

三兩下就將一隻兔子吃完,吃完後守生還是覺得有些餓,他看向結藍,發現後者拿出一些麵粉做成麵餅,接著又拿出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鐵鍋,在裡面到入水和一些他也沒看過的食材,慢慢地撲鼻而來的香味讓他覺得又餓了,最後結藍將麵餅隨便一撕放到湯鍋裡。

「這個鍋是從哪弄來的阿?」接過結藍遞給他的木碗和湯匙,守生在吞口水的同時也問了一句。

「這個鍋和那些餐具都是從這間木屋的小廚房找來的,反正也沒壞,剛好拿來用。」結藍不甚在意的也替自己舀一碗吃起來。

兩人在吃完那最後一口後,終於感受到肚子的飽足感。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兩人沉默了許久,守生才打破這片寧靜。

「那個時候妳為甚麼要選擇逃走?」

聽起來沒頭沒尾的,結藍卻莫名的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指他們還在牢車上的時候。

「這也沒甚麼。」結藍目光穿透過有些朦朧的玻璃窗,聲音有些模糊,「羯族是戰鬥的一族,我們熱愛著部族、驕傲於自己所擁有的尊嚴,但是那些王室貴族卻將這些給剝奪走了。」

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家園、失去了喜愛的部族同袍、最後還失去了尊嚴,這是羯族人所不能忍受的。

「如果我不帶著那兩個孩子逃的話,他們所要面臨的也就只有死而已,那些企圖得到我們的貴族最後所能得到的就只會是我們一族的屍體而已。」

羯族人的尊嚴不會讓他們選擇苟活、他們寧死也不會去做他人的奴隸。

「我的族人們…」結藍一向冷漠的臉龐因為月光的照映而顯得柔和許多,「如今大概都已經踏上了另一條我無法追隨的道路了。」

都死了…!?守生幾乎無法掩飾心中的驚訝,為什麼…他想要這樣問,但卻問不出口。

難道要說只要還活著就會有希望嗎?還是要說就算只是奴隸,但至少還活著阿!都不行,因為那是他們一族的驕傲,是他不能理解的,所以他甚麼也不能說。

「對了,妳之前所說的那個四魂士又是甚麼?」最終守生也只是選擇了轉移話題這個方式。

當然他沒看見的是臉色有些黑的結藍目光冷卻下來。

「四魂士是流傳於這個鏡之國的傳說。」結藍冷冰冰的說,「相傳於遠古創世時,有著破壞國家、殺人無數的大妖怪鵺,那時候的鏡之國就像是地獄一般慘烈,直到一名被賦予神命的人站出來,他率領著四魂士將大妖怪鵺封印於鸞山山腰,那個身為四魂士主人的人被稱為直靈守。」

「為甚麼不殺掉呢?」守生疑惑的問,如果他們真的擁有神力,難道殺不掉那隻妖怪嗎?

「誰知道呢。」結藍不甚在意的說,「最終那也只是一則傳說罷了。」

「可是那個天日神說我必須找到四魂,那個意思不就是指我得找到四魂士嗎?」守生卻不認為那只是傳說,要知道就算是神話故事,那也是建立在某個確立的事實上所衍伸出來的結果,「那就應該就表示那不只是傳說,而是真實存在的,只是不曉得該去哪裡才能找到人?」

結藍沒有回答他,只是突然站起來。

「怎麼了?」守生詫異的看向她,難道是他說錯甚麼了嗎?

「噓。」結藍示意他安靜,然後走到門旁邊。

看到這樣,再笨的人也知道是發生了甚麼事,守生考慮到自己的攻擊力,選擇聽話的保持安靜坐在原地。

過沒多久,一陣凌亂的馬蹄聲越來越接近,還可以聽見斷斷續續的聲音傳過來。

「今天就在這裡休息一晚吧,反正也不急著趕路。」一個有些粗曠的嗓音慢慢接進門口。

結藍猛地出腳一踹,連門帶人的踹到外面草地,守生看得目瞪口呆,這樣結仇真的好嗎!?

「大哥!」

「老大,怎麼了?」

結藍冷冷淡淡地看著外面的十幾人,「這裡是我們先來的,你們另外去找地方吧。」

「妳說甚麼!賤人!」當中一名看起來較年輕的大漢舉起手上的槌子就要往結藍頭上敲。

守生都覺得自己已經可以預見到接下來的可怕場景了,好想遮眼不看阿!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見粗曠的慘叫聲,然後看著比結藍少女要高上兩三個頭的大漢痛苦倒地。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結藍少女的殘暴程度可是和她的外表年紀成反比啊。

「離開。」結藍根本懶得理會大漢的慘叫,只是冷冷地再次重複一次。

「呸!賤人,竟敢這樣對待老子!」旁邊幾名大漢紛紛拿出刀和劍,看似首領的那位大喊,「宰了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傢伙!」

「阿祈,你不要出來。」結藍冰冷的聲音染上一抹強硬的溫度,「很快就會結束了。」

守生遲疑了一下,選擇站在可以看得清外面情況的角度,感謝剛剛結藍殘暴的踹門讓他可以看得見外面的情況。

然後他看見了不可思議的畫面,藍髮的少女以空手對上手拿兵器的十幾名大漢,這並不是他感到驚訝的地方,他真正驚訝的是結藍那握拳的手包裹著紅色的氣,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看見了,但那個時候他以為自己看到的只是錯覺。

結藍並不知道他現在混亂的思緒,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在面前的敵人,更何況從她決定使用這股力量起,她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荒之魂‧以勇敵天。』

沒有猶豫、絕不遲疑,少女的拳燃起熊熊烈焰,就像她不畏命運也要活下去那樣般耀眼。

如果必須殺人才能活下去,那麼我也願意沾染那浴血罪孽,因為我,一定要活下去。

揮出的拳帶出如龍般的烈焰,面對如此殘暴的攻勢,十幾名大漢連慘叫聲都沒能發出就化成灰燼,收回拳,結藍獨自站在那裏,瀏海掩蓋住她的眼神,但整個卻透出濃厚的寂寥。

「結藍。」守生不知道自己為甚麼要喊她,也許是因為那個背影太過孤寂,讓他一時心軟,然後他才突然想起,眼前的少女也不過17歲而已,相較之下,自己似乎太沒用了一點。

「你害怕嗎?」結藍背對著他,語氣極為冷漠。

守生卻一點也不害怕,即使剛剛她在自己面前殺了人,守生卻一點也感受不到害怕的情緒,這是為甚麼呢?他在心底問著自己,或許是因為他相信她,相信她不會濫殺無辜,相信她不會傷害自己。

「我一點也不害怕。」守生走到結藍身後,「我為甚麼要去害怕一個救了我的人呢?」

「你不懂嗎?我是四魂士,我所擁有的是常人所沒有的力量。」結藍微微仰頭,看著懸掛在夜空的新月,「只要跟著我就會不斷遇到危險。」

「正好呢,因為神派我來就是為了找齊四魂啊,這樣我已經找到第一個人了,還缺三個。」守生愉悅的說,雖然他害怕這個陌生的世界、雖然他不習慣這裡的生活方式,但是…「我很高興能夠和結藍相遇。」

「即使你可能會死也沒關係嗎?」結藍回頭看向他,那雙如天空般的雙眼直視著他。

「結藍很強對吧?」守生露出沉思的模樣說。

「那是當然的,我是羯族的第一戰士,這個稱號並不是因為四魂士力量而來的。」不能明白他話中的含意,結藍面色有些僵硬的說。

「那麼只要我遇到危險,結藍保護我就好了啊!」守生一點也不覺得身為一名大男人被比自己年幼的少女保護是一件丟臉的事,反正用武力值來比,他絕對被狠狠甩到後面去的。

結藍愣了一下,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身為羯族的戰士,她根本沒見過有這樣子把讓人保護他的話說得這樣理所當然的人,不過…「我會保護你的,畢竟你很弱。」

在她眼中,守生的確是弱到不行,至少在她所接觸過的人之中,這個男人絕對是實力榜中的前三名人選──倒數的。

「咳咳,這種事不需要講這麼明白。」守生很自然的拍拍她的頭說,幸好17歲的結藍還是比他矮一點,不然他就只能拍肩膀了。

「進去吧。」結藍沒有拍開他的手,只是往屋裡走去。

「不過為甚麼結藍要用四魂士的力量解決剛剛那群人呢?」回到屋內,守生將剛剛門被踹開因而熄滅的火再次生起,這一次他總算成功了,雖然弄得滿臉都是灰,「依結藍妳的實力就算不用那種能力也可以把那些人都解決掉吧?為甚麼要特別使用出來呢?妳要是沒有使用的話,我也不會看出來──」

守生猛地頓悟,「妳是故意的!?」

結藍看向他沉默的點頭。

「為甚麼?」

「因為你相信我們的存在。」結藍眼神有些複雜的說,「而且沒有任何的慾望,再加上你很弱。」

真是夠了喔!不要一直強調我很弱這件事!!雖然是事實,但我也是會受傷的阿!守生有些忿忿不平的想。

「知道我們的存在、相信我們的存在的人,他們都只是希望能夠利用我們所擁有的力量,所以這個能力、這個身分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個無法擺脫的詛咒罷了。」結藍面色平靜的說。

「所以妳告訴我是因為妳相信我,對吧!」守生突然興奮起來。

結藍竟然流露出遲疑的神色,她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向他,「其實我是想如果你不保證可以保守秘密,那麼我也有能力把你抹殺掉而不讓任何人知道。」

……我現在可不可以後悔跟著妳啊!!!我還想活著回家啊!!!

「你說是天日神派你來尋找四魂士的,對吧。」結藍突然轉換話題,守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幾秒才連忙點頭。

「那麼也許你的身分就是傳說中的那位直靈守。」結藍淡淡地說,她雖然習慣用武力解決一切問題,但這並不表示她是笨蛋。

「如果我是直靈守,而天日神又要我找齊四魂士....」守生雖然是一名低調的漫畫宅,但漫畫宅就是漫畫宅,這樣自然如定律般的走向,要猜到答案一點也不困難,「不會是指那個甚麼妖怪要復活吧?」

「不知道。」結藍眉頭微蹙的說,「因為那只是傳說故事,沒有人能證明。」

「我覺得從妳是四魂士之一和我是從異世界來這兩點來說,就可以證明那個妖怪是真的存在過,甚至還準備要復活了。」

「如果真得是這樣的話,那你的死亡可能性又提高了,回家可能性又下降了。」結藍面無表情的對著他說。

「我發現結藍妳的話越來越直接了,而且也越來越毒了。」守生頗無力的垂下肩膀說。

「是這樣嗎?我的話有毒嗎?為甚麼啊?」結藍的冰山臉流露出一絲迷惑,讓她看起來可愛多了。

「唔!反差萌也是不錯的選擇…」守生喃喃地說。

「反差萌?那是你的世界所使用的詞語嗎?」聽力一等一好的結藍露出狐疑的神色。

「算是吧。」守生摸摸鼻子說,他慶幸結藍不是那種喜歡一直追問的人,否則他還真不曉得該怎麼和她解釋反差萌和蘿莉之類的問題,再說了誰知道會不會他解釋完反被揍一頓,要是真的這樣,那他大概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該休息了。」結藍打斷他的內心世界說,「明天要繼續趕路。」

「喔,晚安。」守生隨便找了個看起來比較乾淨的地方準備倒頭就睡。

「阿祈,這個給你,去裡面的房間睡吧。」結藍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長斗篷,然後指著裡面的房間說,「那裏面有床,今晚我來守夜。」

守生愣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要展現一下男子漢的風度,「沒關係,我也在這裡睡吧,要是妳太睏了就叫我起來換班。」

原來你的男子漢風度是陪睡而不是讓床……

結藍看了他好一會兒勉強點頭,但很顯然她並不認為這位弱體青年能勝任守夜這項吃力又疲倦的工作。

守生也不在意,他的確沒甚麼體力,但讓他獨自一人去房間睡床,心裡又有些過意不去,所以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睡起來雖然不怎麼舒服,但這種事習慣就好,就當作是要熬夜排隊買限定手辦那樣吧,胡亂想一會後,他就漸漸進入夢鄉。

結藍默默看著他的睡臉,這個人,是他們四魂士的主人,是她曾經最厭惡的存在,甚至曾經有過殺掉直靈守的想法,可是…這個人太弱了,弱得讓人不想動手、弱得讓人想要守護他走的道路,這樣的情感到底是因為直靈守與四魂士之間的連繫在作祟還是……結藍倚靠著牆闔上眼睛休憩。

寂靜的夜晚,慢慢的過去,隨著朝陽升起,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被斜照進來的陽光給刺醒,守生揉揉眼睛,在伸懶腰的同時打了個呵欠。

「早上好。」

他抬眼看過去,不知道有沒有睡的結藍已經生好火正在準備早餐。

「早安。」他抓抓有些凌亂的頭髮,結藍瞥了他一眼後告訴他屋外後面有口井,可以去那裡洗漱。

等他弄好再回來的時候,結藍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一人一碗用他認不出來的材料所煮的雜燴,但不能否認的是真得很好吃!

「結藍,妳這樣的手藝放在我們那邊已經可以嫁人了。」

然後馬上接收到一道殺人光束,他立刻保持沉默吃飯,吃完後負責收拾的自然是他這個從頭到尾都沒做到事的人。

「走吧。」已經整理好東西後,結藍背起行李說。

「欸,昨晚那群人騎的馬呢?」守生可沒忘記昨晚那群人騎的馬匹,他還以為今天會騎馬呢,畢竟這樣動作比較快。

「我把牠們放了。」結藍搖搖頭說,「我們現在是通緝犯,所以幾乎都是走山路和偏僻小路,騎馬不怎麼方便。」

「喔。」

大概是他的失落表現得太明顯了,結藍又補上一句,為了提高他的生存率,所以她決定沿路上慢慢教他怎麼使用弓箭。

原本他還挺有興致的,但等真正開始學以後,他就暗暗叫苦連天,拉弓的手指痛得要命,沒幾天就長出薄薄的繭。

「如果連這樣你都不行,那麼你也只有乖乖躲在別人後面的份了。」結藍說話一向毫不留情面,「這不過是區區孩童的程度你就叫成這樣,那麼你還想練甚麼?還能練甚麼?」

「等等,結藍!妳好歹也安撫我一下吧!我以前可從沒做過這些啊!」守生欲哭無淚的說,妳怎麼能拿一個從小生長在野生世界的人去和一個從小生活在高科技產業世界的人比,那根本沒得比啊!更可惡的是,這種原始人比科技人高強的感覺是怎樣啊!快給他一張桌子翻翻!

「還有50次。」結藍頭也沒抬的對他說,然後繼續準備晚餐,由於他們都是走小路或山路,所以很難有可以住宿的地方,多數時候還是野宿。

守生默默的舉起弓,繼續自己的射箭課程。

 

終於結束後,他一邊吃著晚餐一邊開始每天晚上都要來一次的異世界歷史課。

「所以這個世界就只有一個鏡之國嗎?」

「恩。」結藍漠不關心的應到。

「你們難道都不會好奇大海的那一端有甚麼嗎?」守生忍不住問,地球是圓的這一點是沒錯,但卻沒有人說過異世界是不是圓的,這讓他有點好奇了。

「據說擁有這樣好奇的人再也沒有回來過。」結藍冷冷的堵住他的問題。

「是嗎…」守生將最後一口食物嚥下,他這幾天已經對這個世界有個初步的了解,例如統治這片大陸的是鏡之國的王族,而這片大陸的主要信仰是天日女神,沒錯,就是那個把他扔到這裡的神祇,他對這位女神一點好感也沒有,當然他絕對不承認那是因為他喜歡蘿莉多過於御姐。

「對了,你們四魂士有沒有甚麼特徵可以辨認阿?」守生當然沒有忘記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最大使命。

「特別的能力和印記。」

「印記?」

結藍轉過身背對著他,然後將擋到頸脖的短髮稍微弄起來,守生這才看見她得後頸上竟然有一個小小的字的刺青,看起來有點像是篆文。

「那是荒字,只要是四魂士就會有這種印記,只是部位不一定。」結藍放下手轉回來說,「我是荒魂,性質為勇,所以擁有火之力。」

「那其他人是甚麼?」

「我知道四魂分別是荒、和、奇和幸。」結藍淡淡地說,「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那麼四魂士之間能夠感應到彼此嗎?」守生好奇得問,如果可以得話就不用找到那麼辛苦了。

結藍搖搖頭說,「除非他們也使用四魂士的能力,而且距離也不能太遙遠,否則我們甚麼也感覺不到。」

「那還真是…」守生有些煩惱的撓頭,這要找到甚麼時候他才能回家阿。

「不過──」結藍又開口,「我們接下來要去的莫諾多瓦城,聽說裡面有位非常厲害的司祭者,或許可以從他那邊知道些甚麼相關的事情。」

「司祭者我記得是天日神殿中位階算高的神職人員吧?」

「我記得是這樣。」結藍雖然生活在這個國家17年之久,但她長年都待在族裡,對於外界的事物並不敏感,就像守生青年在自己的國家生活了二十幾年,卻還是沒能弄清楚彰化和雲林的地理位置一樣,所以她所知道有關於外界的事都是從族中的祝巫口中聽來的。

然後又是一夜好眠,兩人對於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一點警覺也沒有的沉溺在夢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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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萱(月函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