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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似乎抓到一名疑犯。」

「疑犯?不是羯族的逃犯?」身穿鎧甲的大將軍渾身散發著肅殺的氣息。

底下的士兵瑟縮一下才回稟,「不,穿著打扮有些古怪,不像是羯族的逃犯。」

「不過只是個區區賤民,把他和那些羯族奴隸關在一起,運氣好還能活到碰見新主人,運氣不好,哼哼。」大將軍冷哼兩聲,底下的人都明白這是甚麼意思,運氣不好可能半路上就死了,更何況還是和鏡之國最有名的戰鬥民族奴隸關在一起,就算不死也不會有甜頭的。

從他們派遣一萬士兵來捉殺不過數百名的殘餘羯族人,卻依然被殺得只剩下五千多人而已,就可以知道羯族有多可怕,那可是不少男女老幼都殘暴的種族阿。

「諾。」

「返程,回去王鏡之城。」

 

 

「喂,死了沒?」一頭深藍色短髮的少女一點也不客氣的踹了躺著裝暈的守生一腳。

「痛痛痛,沒死啦沒死!」被那樣一踹,守生只覺得自己的胃液快被踹出來了,連忙爬起來喊。

「哼。」看他還活蹦亂跳的模樣,少女冷冷地哼一聲然後縮回去角落。

守生看了一下四周,發現他們處於一個密閉空間,唯一的光源就是掛在中間上方的一盞油燈,這裡除了那名剛剛踹他的少女以外,就只有兩個年紀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男孩而已,雖然不知道發生甚麼事,但這像是牢車的樣子…他該不會被當做甚麼逃犯了吧?

「那個…我能問一下到底發生甚麼事情了嗎?」守生小心翼翼的問向那個看起來脾氣很不好的少女,說完後他自己卻愣住了,他剛剛脫口的話好像不是中文,也不是日文或英文,但他卻知道自己說得是甚麼,而且對方的話他也都聽得懂……難道現在已經開始流行穿越附帶翻譯功能了嗎?

「我們將要被帶到王鏡之城。」少女雖然脾氣不好、冷漠的像冰山一樣,但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帶去那裡要做甚麼啊?」守生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做甚麼?」少女冷漠的板著臉說,「當然是當奴隸。」

然後她用冰冷的目光打量了他一會才慢慢開口,「照你這模樣也不用擔心會有其他的可能了,安心吧。」

安心!?安心甚麼啊?守生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會想知道那個所謂的其他的可能是甚麼。

「結藍姐姐…爹和娘呢?」這時,原本縮在另一個角落的兩個小男孩聲音顫抖的問少女。

守生看見原本冷漠的少女面容上閃過恨意與痛苦,她用沒有起伏的聲音回答,「死了。」

兩個小男孩一聽到少女的答案,顫抖得更厲害,卻始終沒有哭出聲音,只是默默掉著眼淚,就好像已經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甚麼樣的命運。

守生頓在那裡,他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這一切來得太快,讓他沒有任何真實感,他所直面的是他從未看過的罪惡與殺戮,是原本他只能從書上、歷史中所看見的──真實。

「我會保護你們的。」結藍猛地站起來,即使在搖晃的車上,她也穩當的走到兩個孩子面前,「我會保護你們的,我以羯族戰士的榮譽起誓,我不會讓你們淪為奴隸的。」

「結藍姐姐…」兩個孩子撲進少女的懷中,因此並沒有看見此刻少女的神色,那是一種絕望至極的果決狠捩。

守生卻看得一清二楚,他到目前為止都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不過按照以前他所看過的小說情節來判斷,大概就是去找到那甚麼四魂,然後將某個一定會出現的大BOSS打敗,應該就可以回家了吧?那麼……

「那個…我可以和你們一起走嗎?」守生半舉起手、動作顯得過於小心的說。

結藍鬆開兩個孩子,用戒備的目光看向他,「話說回來了,你到底是甚麼人?」

「欸…那個我…怎麼說呢,我應該不算是這個世界的人吧。」守生搔搔臉頰說,「妳可以當作我是神派來的。」

「這個世界根本不會有神。」結藍冷漠的看著他,「你不是我們羯族的人,快說!你到底是誰?」

我都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妳怎麼問答案都不會變阿!!!守生非常鬱卒的想。

結藍看他那一身奇怪的異族裝扮,心底閃過一絲存疑,她恨恨地想,要是這個世界真的有神的話,為什麼對他們一族的慘劇視若無睹!如果真的有神的話…大家就不會死了…甚麼神…那都是騙人的!她們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而已。

「你。」結藍用命令的口吻對守生說,「去告訴他們你要方便。」

守生先是茫然,然後脹紅著臉連連擺手,「我、我不想──」

結藍面無表情的接著說,「被帶出去以後,仔細觀察周遭環境。」

喂!無視我的話嗎!?守生突然覺得心好累。

「快點。」結藍面無表情的催促,連語調都平平沒變化。

守生猶豫著,他目光落到另一個角落的兩個男孩身上,雖然車內昏暗,只有一盞油燈,但他還是看得見兩個孩子臉上那害怕又強忍著不表現出來的模樣,突然心底一軟,他牙一咬,在藍髮少女訝然的目光下用力敲著木板。

「有人嗎──快來人阿──」

他眼角餘光看見少女面無表情的面容竟然露出訝然,他忍不住暗自腹誹他這樣犧牲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妳竟然還給我露出這樣的表情!不過想是這樣想,他還是繼續敲喊,都已經沒臉了,還差這一次兩次的嗎。

「吵死了!奴隸就給我乖一點。」外面用力一敲回敬,隨之而來的怒罵讓守生忍不住瑟縮一下,才急忙大喊,「我要方便!」

「方便?不過是個奴隸,就在裡面直接上好了,哈哈哈──」

外面充滿羞辱的嘲笑,守生握緊拳頭,憤怒讓他沒有了最初來到陌生世界的疑懼,但再怎麼憤怒,他卻連揍人的能力都沒有,這個世界…這樣的世界乾脆──

「毀掉算了。」冷酷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他急忙轉過身看去,原本冷冷淡淡的少女竟然走到他身邊,那雙冰冷的藍瞳中跳耀著憤怒的烈焰。

「到後面去。」結藍沒有看著他,只是冷淡的說。

「妳要做甚麼?」守生疑惑的看向她,並沒有按照她說得往後退。

「我說了,去後面。」結藍這一次總算正眼看向他,「不要在這裡礙事。」

但說出來的話真的很欠揍……守生發現他和這名少女才第一次見面,而且見面時間還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已經有無數次想要扁這名少女了,雖然最後他還是乖乖退到後面去和兩個孩子一起待著。

結藍收回目光,然後舉起右拳,守生面露詫異的盯著她的右拳,不曉得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看見那個女孩的拳頭上覆蓋著一層紅色的氣,但沒等他多想,他就看見結藍已經一拳往面前的木板揍下去。

〝碰!〞

守生看著那個已經破了一個大洞的木板,突然發現就連外面照射進來的陽光都不能溫暖他那脆弱的小小心靈了。

他能不能罵一聲髒話來抒發一下他的震撼阿?妳說妳一個長得挺不錯的女孩子是哪來這麼大的怪力阿!還有既然妳可以打穿,幹嗎還要我去丟那個臉阿!守生的滿腹牢騷,在對上少女的怪力,都只能無力嚥下,他才不想被一個看起來比他小的少女給揍得滿地找牙呢。

「有奴隸逃跑了──」顯然這樣大的舉動是不可能被無視的,士兵爭相競走告知。

「快走!」結藍把他拖過來往外丟,然後去抱兩個小孩跳下車。

「站住!」才不過幾秒的時間,他們便馬上被手執長槍的士兵團團圍住。

「嘖。」結藍放下兩個孩子,目光飛快掃了一圈,然後把兩個孩子推到守生懷裡說,「跟好。」

「欸?喔…」守生緊張的握住兩個孩子的手,那兩個孩子也很識相,雖然還在發抖,卻始終沒有哭喊吵鬧。

不過守生這時也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他心底除了恐懼外就只剩下緊張,他不敢告訴眼前獨自面對士兵們的少女說…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跑步,他連考1600M跑步的時候都差點不及格…誰知道這個人會不會因此嫌他礙事而拋下他不管。

──他倒是很相信結藍能夠獨自應付這些士兵。

 

當然事實也的確證明那區區數十名士兵還是奈何不了這位有著怪力的殘暴少女。

「上馬。」顯然這名少女在這短暫、不到一小時的相處下就猜到守生青年弱體的本質,所以當下最先做的就是搶一匹馬,也不管他會不會騎,直接就把他們往馬旁一推,自己手持從死去的士兵手上搶來的兩柄長槍舞得士兵們不敢輕易上前。

 

身為現代宅屬性青年,守生只能先想辦法把兩個孩子推上馬,然後憑藉著以前從電視上看來的動作上馬,想也知道要不是兩個孩子抓住他,他一定會成為第一個死在馬蹄下的穿越人士。

「你們先走。」結藍分神用力拍了馬屁股一下,然後轉身一槍劃過一名上前來阻撓的士兵咽喉,被刺激的馬嘶鳴一聲,躍起前肢,橫衝直撞的突破重圍。

 

「這是怎麼回事?」這時原本位於最前端、方得到的消息而趕來的大將軍眉頭緊皺的看著面前與士兵相鬥的少女。

「稟大將軍,有輛牢車的奴隸逃跑了,剛剛已經有三個跑掉,請問剩下的這一個要如何處置?」一旁將詳情告知的百夫長詢問。

「逃奴以後再說,先將這一個拿下。」大將軍策馬上前怒吼,「都給我停下。」

礙於大將軍的命令,所有的士兵紛紛收起武器,退離那名兇殘少女五公尺遠。

「名字。」大將軍坐在馬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名渾身是血的少女問。

「羯族第一戰士,結藍。」少女一身凜冽傲然的看著他,一點也不畏懼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是鏡之國赫赫有名的大將軍。

「為何逃跑?難道就不怕其他族人因為妳而死嗎?」大將軍冷冷地問。

結藍鄙夷的看向他,將手中的長槍對準大將軍,「我們羯族最後的血脈就只剩下那兩個孩子,就算我死也定會護那兩個孩子周全,那是我們羯族的最後的傳承。」

「是嗎?」大將軍冷淡的看著那名渾身冰冷的少女說,「那麼妳就去死吧。」

然後便策馬轉身回最前方,離去前吩咐百夫長將那名少女直接原地斬殺,處理好後再趕上軍隊。

「諾。」百夫長領命,送走大將軍後,立刻手一揮,讓所有的士兵將少女團團圍住,雖然對方實力不可小覷,但用人海戰術就不信耗不死!

然而,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就算是一百人,也擋不住這名號稱羯族的第一戰士,更甚至他們連回去也辦不到了。

百夫長雙眼瞠大,像是看見甚麼不可思議的畫面一樣,連慘叫都沒能發出,只覺得眼前一陣清澈的赤色光芒伴隨著熱度襲捲而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等大將軍收到消息時,結藍早就已經不知去向了,他鐵青著臉緊緊握著韁繩,區區一名奴隸少女竟然獨自一個人就將一個百夫隊滅掉,這要是傳出去,他們還有臉嗎!

「傳令下去,通緝四名逃奴,不論生死皆有賞金。」

「諾。」

我到要看看你們能躲到哪裡去!大將軍冷哼一聲,「其他人,繼續前進。」

「諾!」

 

 

這時候的結藍已經駕著她搶來的馬追上先行離開的守生等人。

「結藍姐姐!」兩個孩子在看清來人後,開心的揮手大喊。

「欸欸欸,不要亂動啊!我不會駕馬阿!」守生則是苦著臉喊,可惜來不及了,三人連叫都來不及就摔下來,幸好馬移動的速度不快,摔下來也沒被踏到,只是有點皮肉傷而已。

「沒事吧?」結藍俐落的下馬,上前查看兩個孩子身上確定沒有傷口才看向守生,「你還好吧?」

「痛死人了。」守生唉叫一聲後自己站起來擺手,「還可以。」

「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裡。」結藍環顧四周,這裡她有點印象,如果沒記錯的話附近應該會有…「我們應該很快就會被通緝了。」

「欸!!!」守生連忙說,「我也一起嗎?」

結藍看向他,最後點頭,「走吧,我送你們去安全的地方。」

在少女轉身背對他的瞬間,他好像看見她的脖子後頸處有個字的樣子,但被頭髮給擋住,看得不是很清楚。

在結藍帶著他們走了一段路後,數個白色大帳映入他們的眼中。

「結藍姐姐,那個是赫族的領地!」其中一個孩子指著大帳上飄揚的旗幟。

結藍看著那飄揚的旗幟,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感,部族的旗幟代表著他們的尊嚴與家園,如今羯族已經……失去了家園,就連尊嚴也……

一直保持沉默跟著他們的守生也看見少女的神色,他說不出心底那種茫然又害怕的情感是甚麼,在這個世界裡,沒有讓他安心的地方,他始終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走進赫族的領地,馬上就有人上前阻擋詢問。

「結藍姑娘!」 「結藍姑娘!」

從赫族人親暱的喊話中可以看出他們和結藍並不陌生。

「我想見族長,可以麻煩帶路嗎?」結藍面色淡然,但卻掩蓋不住那抹疲倦,「有很重要的事。」

「當然,請往這邊。」聽到她這麼說,馬上就有人過來領著他們去到屬於族長的大帳前。

「族長,結藍姑娘來訪。」

「請進來吧。」帳內傳來有些懶散的男性嗓音。

「謝謝你,我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結藍朝帶路的人笑一笑後,掀開帳簾進去。

守生牽著兩個孩子跟在後面,一進去他就看見一名穿著繪有部族圖紋的中年男人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

「好久不見了,赫木連族長。」結藍朝上位的男人握拳致敬。

「的確很久沒見,結藍姑娘。」赫木連抬眼看向少女身後的人說,「那三個人是怎麼一回事?」

「我有一事相求。」結藍沒有回答他的話,「您應該沒有忘記在兩年前您曾許諾我一個要求。」

「說說吧。」赫木連收回目光看向她,事實上不用她說他也猜得到。

「請收留這三人、確保他們的安全。」結藍沒有任何猶豫的開口,「您應該也知道我們羯族的事了…這兩個孩子是我們最後的傳承。」

「看在妳的份上,收留那兩個孩子自然是可以,但另外那個人是怎麼回事?那不是你們族裡的人吧?」

面對赫木連的疑問,結藍沒有任何一絲猶豫的開口,「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但因為一些原因所以無法回到他的故鄉,所以懇請您也收留他,讓他可以安全活下去。」

一旁的守生露出明顯的驚訝,他沒想到這名冷漠如冰的少女竟然會為自己這樣一個陌生人說出請求的話。

「…唉…」赫木連輕嘆一口氣,「我和妳父親是至交好友,妳的請託我自然不會拒絕,但是妳自己呢?」

結藍面色平靜的看著他,沒有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通緝單不可能會漏到任何一個人的,如果妳願意留下來,我也還是能庇護妳的。」赫木連溫和勸道。

「謝謝您。」結藍淡淡地說,「但我已經決定好了,從今以後,我就是羯族唯一倖存的人,到時候軍隊的目光焦點也都會放到我身上,這樣也可以替你們減少一些負擔。」

「既然妳這麼說了,我也不勸妳了,今天就先好好休息吧。」赫木連嘆口氣說。

「不,我打算立刻出發離開這裡。」結藍冷靜的說,「畢竟剛剛我殺了不少人,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派士兵在附近探查。」

「結藍…妳不需要把甚麼都背負在身上。」赫木連停頓一下後說,「畢竟妳才17歲阿。」

「從我知道自己命運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我所背負的東西有多麼沉重,而我也永遠無法卸下來。」結藍揚起一抹冷淡諷刺的笑,「所以我已經習慣了,這三個人就拜託您了。」

「我明白了,我讓人去安排一下,妳…稍等一會吧。」赫木連說完便擺手讓他們退出去,一出去就有兩名婦人來要接兩個孩子離開。

「枷路、捷路。」結藍轉身蹲下看著面前他們一族的最後兩個孩子說,「從今天起,你們就不是羯族的人,要記住你們是出生在赫族的孩子。」

「結藍姐姐…妳要丟下我們離開嗎?」枷路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不禁心軟。

但結藍卻始終肅穆著臉,「是的,從今天起,你們就只有彼此,沒有任何人會無條件的幫助你們,你們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所以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更強吧。」

「如果我們變強了,不會給結藍姐姐帶來麻煩,是不是就可以再見到結藍姐姐?」捷路認真的睜著大眼睛問。

結藍默默的看著目前兩個孩子,最後她說,「是的,可以,只要你們能夠好好活下去,就一定會再見的,所以一定要活下去。」

「諾。」兩個孩子模仿著大人的舉動大聲應到,「我們會努力變強、努力活下去,所以結藍姐姐,不要忘記我們喔。」

不要忘記…我們會一直在這裡等著妳。

看著兩個孩子燦爛純真的笑臉,結藍朝他們點點頭,然後站起來轉身,卻在看見守生時停下腳步。

「待在這裡的話,就不需要擔心生命危險了。」結藍朝他淡淡地說。

這是她為這個陌生卻幫了他們一把的男人所能做的唯一的事了,接下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將要面臨甚麼樣的事情,又怎麼能夠去保證他的未來呢。

「我要跟妳一起走。」守生對於這一個念頭已經想了很久,最後他做了這樣的選擇,「請讓我跟妳一起走。」

結藍沒甚麼起伏的面容就這樣看著他,目光筆直而純粹,「你可能會死。」

守生顫了一下,他努力壓抑那股害怕死亡的恐懼,「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要跟著妳。」

結藍平靜的看著他,「為什麼?」

「我要回家!」守生就像是突然被敲到爆點一樣大喊出來,「我根本一點也不想要在這個世界生活,我想要回去屬於我的地方!就算死我也不要死在這裡!」

家…結藍像是被觸動到甚麼似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溫和,「你知道怎麼回去?」

「不知道,但是那個把我送到這裡的人有說過,她要我去蒐集四魂──」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結藍臉色微變,下意識脫口,「妳該不會有四魂吧?」

「你怎麼會知道四魂的存在!?」結藍將他猛地從一旁拉過去,語氣中的急促與冷冽讓他一下子懵了。

他傻不愣登的說,「不是指四魂之玉嗎?就是要找一堆被打碎的玉的碎片嘛!」

結藍面上竟然露出明顯的愕然,守生呆呆的問,「難道不是?」

「你不知道四魂士?」結藍忍不住脫口,隨即住嘴,臉上的神色像是懊悔自己的失言。

「我知道四魂之玉…」守生抓抓頭髮說。

「那是甚麼?」結藍眉頭微蹙。

「那個阿,那是動畫犬夜叉中的一個擁有很強大力量的玉,一開始呢是因為……」講到他的喜好時,守生有種想要侃侃而談的衝動,卻又被結藍揮手打斷。

「既然你知道四魂,那麼的確不適合留下來。」結藍淡淡地說,對於他口中的甚麼犬夜叉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們出發吧。」

「欸,要去哪裡啊?」守生到現在都不是很明白自己所處的地方,所以只能問。

「我們去莫諾多瓦。」結藍停頓一下後才又說,「那裏應該會有你回家的線索。」

守生愣了一下,隨即心底湧上無法言喻的歡欣,他誠懇的說,「謝謝妳,結藍。」

結藍聞言,有些不自在的撇頭,「這只是為了報答你的恩情罷了…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你叫甚麼名字。」

「我叫祈守生,叫我守生、阿守、阿生甚麼的都可以了。」守生露出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笑容。

守生……結藍在心底默默念著這個名字,然後她說,「走吧,阿祈。」頭也不回的走了。

「喂!我名字那麼多念法,妳怎麼偏偏就選個和別人不一樣的阿!」守生跳著腳追上去,他怎麼有一種從今以後都要被壓在下面的感覺阿!

 

祈望能守護生命,你有一個非常好的名字呢,結藍走在前面,聽著身後的人碎碎念的埋怨,冷漠的唇角上揚出一絲溫度。

那麼我也會努力守護你回家的道路,在沒有人知道的時候,藍髮少女默默許下這樣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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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萱(月函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