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宮

 

「早上好，右哥。」知雪打了個小呵欠，朝在廚房忙碌的兄長道早，「我來幫忙！」

「早安，小雪，昨天睡得好嗎？」右京趁隙抬頭看了一眼，有些責備的說，「以後不要熬夜了，女孩子要懂得照顧自己。」

「是！」知雪頑皮的吐了吐舌，然後乖巧的幫忙擺放餐具，「今天要哥和光哥要下午才會回來…臣哥昨天是值夜班，應該會睡到中午才起床…風斗還在外景沒回來…所以有九個人。」

「小雪，可以麻煩妳去幫我叫大家起床嗎？」右京看早餐已經差不多了，便拜託已經準備好餐具的妹妹去叫大家吃早飯。

「好的。」知雪用室內電話一個一個叫起床，到了最後的小彌，知雪認為電話是喊不醒這個弟弟的，決定自己親自去叫人，「右哥，我去喊小彌起床。」

「恩，麻煩妳了。」右京看了下時間，確定還很充裕後便說。

「馬上就好！」知雪快步到小彌的房間，因為小彌年紀還小，常常會窩在床上偷懶耍賴不起床，當然雅臣和右京一致認為這是知雪把小彌給寵壞的緣故。

「叩叩。」知雪先敲了門，「小彌，該起床囉！右哥準備了很好吃的早餐喔！小彌！」

沒多久她才隱隱約約聽到小彌撒嬌的聲音，「姐姐！進來抱抱。」

知雪試著開門，發現他竟然沒有鎖門，掛著無奈的笑容開門進去，果然看見小彌還縮在被窩裡，「小彌，還不起床啊，等等讓哥哥們等是很不禮貌的喔。」

「我要姐姐抱抱！」小彌伸出雙手討抱。

知雪一臉拿他沒辦法寵溺的笑著，「好好好。」然後有點吃力的抱起他，替他換衣服、帶他去刷牙洗臉，等一切都弄好了，才牽著他去餐廳。

「早安～小雪。」剛進餐廳就被人從後面環抱住。

「早安，椿哥、梓哥。」知雪連頭也不用回就知道是誰。

「早安，小雪。」梓從她身後走過，摸摸女孩的頭微笑著說。

「椿哥，你要抱到甚麼時候啊？」知雪有點無奈的問身後的人。

「小雪難道已經厭倦哥哥我了嗎？」椿故意用可憐的口吻問。

「如果椿哥可以停止用演技來整人的話，我會認真考慮的。」知雪笑咪咪的回應。

「欸──那就沒有意思了。」椿總算鬆開手走到知雪面前。

「椿哥還是好好工作吧！」知雪摸摸椿的頭，然後牽著小彌入座。

「早安，小雪、小彌。」已經入坐等著開動的祈織朝最小的弟弟妹妹淺淺一笑點頭。

「祈哥，早安！」知雪立刻回早，「祈哥，等等我可以和你一起上學嗎？」

「當然可以。」祈織對知雪這個妹妹一向是寵溺的幾乎是言聽計從，兩人閒暇時還會一起整理花圃，培養深厚的兄妹情誼。

「嘖，真是夠了。」發出不屑的聲音走進來的是和知雪同年同月同日、只早了半天出生的侑介，兩人明明年紀只差了半天，卻意外的非常不合，兩邊都有意無意的撇開對方。

知雪雖然不太高興他的態度，卻選擇沉默忍下，只是臉上自然流露出一抹難過，她從懂事以後，就一直告訴自己就算大家把自己當作家人，也不能忘記自己的身份，她努力的想要得到大家的認可，卻總是在某兩位的身上備受打擊，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用外人來提醒告誡自己，久而久之，心中便有所壓抑。

「侑介哥哥怎麼可以這樣說話！」小彌一直很黏從小陪著自己的知雪，在年紀稍長的兄長們工作忙碌時，陪自己玩耍、喂自己吃飯、照顧自己的都是和他只差六歲的姊姊。

「甚麼嗎…你這小鬼懂甚麼…」她不過是個…侑介口中反駁著，將原本要脫口的後半句很自動的消音，就算再怎麼討厭對方，也知道這句話出口所造成的傷害有多大，他雖然看似招搖，本性還是個好孩子。

「早安。」這時才打著呵欠走進來的是九男昂，跟在他身後的是八男琉生。

「早安，昂哥、琉生哥。」知雪朝兩人道早，當目光和昂對上時，立刻漂移到別的地方。

昂沒有說甚麼，只是點點頭，他自然知道知雪為甚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以前年紀小不懂事，對於新來的孩子總是抱有一種敵視，更何況那時候的自己很黏著棗，而棗又對知雪不錯，自然而然會做出一些幼稚惹人厭的事情，只是現在就算已經懂事、試著想和妹妹打好關係也有些遲了。

「大家早安。」琉生溫柔地笑著。

等所有人都落坐後，才統一開動。

 

 

「對了，今天晚上大哥說要開家庭會議，讓所有人都記得參加。」右京剛吃完才想到昨天自家大哥交代的事情。

「家庭會議？最近有甚麼事嗎？」祈織有些疑惑的問。

「不清楚，不過既然大哥這麼說了，就表示有事情有說。」右京將餐盤收好放到水槽，「今天誰洗碗？」

「我。」昂立刻接話，「我待會就洗，剛好今天早上沒課。」

「啊，右哥，我今天晚上可能得晚點回來，會議大概參加不到了。」侑介突然舉手說，「我剛想到今天班上開了讀書會，我要留下參加。」

「噗，真難得侑介你會想認真讀書啊。」椿不客氣的取笑道。

「甚麼啊！椿哥！」侑介忍不住又炸毛了。

「這樣的話，小雪妳今天晚上呢？」右京想到和侑介同一年級的妹妹，擔心的問，「也會晚回嗎？」

「不會，我們班上沒有讀書會，所以會按照正常時間放學。」知雪認真的回答，「今天放學我和小彌說好要去接他的。」

「恩恩！今天姐姐要來接我的！」小彌聽到也立刻用力點頭，就怕會被別人攔截走。

「這樣啊，那你們兩個回家的路上要小心安全喔。」右京像個老媽子一樣的叮嚀兩個弟妹。

「恩！我會好好看著小彌的。」

「不是只有小彌，妳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右京有些無奈的摸摸她的頭說。

「我知道了，右哥。」她剛說完，就看見一隻黑色的小貓迅速的竄過來跳到她膝上，她不急不慌的輕輕撫摸小貓，「京斗，早飯吃完了嗎？」

「喵～」被喚做京斗的小貓很享受知雪的撫摸，舒服的打起呼嚕。

「京斗這傢伙還真是享受阿。」椿在一旁探頭說著也伸手摸摸小貓。

「喵～」京斗喵喵的叫，一點也沒有要躲的意思。

「小雪，該走了。」祈織拿起書包對還坐在餐桌的妹妹喊了一聲。

「好，馬上來。」知雪連忙回道，然後對腿上的京斗說，「京斗，回去房間吧，下午回來再陪你玩。」

彷彿聽得懂主人的話般，京斗很乖巧的起來跳到地上，喵喵兩聲表示目送主人出門。

 

 

「你們倆的關係還是那樣不合阿…」兄妹兩人並肩走在一起，祈織淺笑著說。

知雪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但那也不是她說變好就能變好的，「大概是因為我搶走了哥哥們關愛的關係吧…」

祈織無奈又寵溺的摸摸她的頭，「這不是妳的錯，其實在我們家作為男孩子，本來就比較容易被忽視，就算沒有妳，大家也不會對侑介太過寵愛。」

因為朝日奈家並不缺男孩子，所以當年小知雪被收養後，大家才會這樣興奮，在一堆綠葉中，小花朵總是特別惹人憐愛。

「我知道。」知雪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懂了，但是…「不過心情還是不太好。」

「侑介現在還不夠成熟，或許談個戀愛就好了。」祈織笑咪咪的出餿主意。

「他那樣子能談甚麼戀愛，還不如我自己去呢！」知雪對於這個只長她半天的哥哥很不以為然。

「小雪年紀還小，還不能談戀愛喔。」祈織笑容燦爛的對知雪說，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滲人。

知雪立刻很誠懇的表明立場，「祈哥不談戀愛的話我也不談！」

堅決和哥哥同步！

「恩，乖，如果要談戀愛一定要先和哥哥們報備得到同意才可以喔。」祈織滿意的點頭。

「只要有一個人同意就可以了嗎？」知雪想了想後問。

祈織依然笑容燦爛，「是全部喔。」

……那我還是不要談戀愛好了…知雪靜默三秒後有些哀傷的想。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就到了學校，祈織很貼心的把妹妹送到校門口，叮嚀著放學後的安全事項，並看著知雪走進學校後才轉身往自己的學校走去。

「喲，今天和祈織學長一起上學阿？」身後突然有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說。

「早安，世理。」知雪完全沒有被嚇到，面色如常的和好友打招呼。

「真好呢～有祈織學長這麼溫柔的哥哥。」世理滿臉羨慕的說。

「那還真是抱歉，我和妳的心上人感情一點也不好，所以妳不會有機會和他一起上下學的。」知雪沒好氣的說。

「沒關係沒關係，妳和朝日奈同學的感情不好這點事，幾乎全一年級都知道的。」世理擺擺手說。

「妳怎麼不乾脆說全校都知道阿。」知雪無奈的說，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進教室。

「早安，知雪、世理桑。」

「早安，悠一。」

「早上好，悠一君。」

「你們倆個怎麼到現在還是用敬語稱呼對方阿？」知雪對於自己的兩個好友奇怪的稱呼習慣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這是習慣，反正華族出生的一向都很講究禮貌。」世理攤攤手說，她爸爸雖然是商人，但媽媽卻是出生於京都華族，這種禮儀已經深刻於骨髓改不了了。

「我怎麼就沒見你們倆對我這麼禮貌過？」知雪被她這番歪理給說得無言。

「因為知雪妳是不一樣的阿！」世理笑咪咪的抱住少女的手說，眼睛瞄向一旁笑容溫和的少年，然後曖昧的說，「要不是我性向正常，一定要讓知雪當我女朋友！」

「那我還真是慶幸妳性向正常阿。」知雪悠悠然的說，「而且我答應祈哥了，不隨便交男朋友，如果要交往就得先讓我家兄長〝們〞都同意才可以。」

「你們家還真是一群妹控和姐控！真是羨慕妳有這麼多俊男哥哥可以欣賞。」世理有些黑線的說。

「再怎麼帥俊，早晚都是屬於別人家的。」知雪對於這點倒是想得很明白。

「知雪果然也有點兄控呢。」旁邊聽著的悠一忍不住說，雖然聽起來有些酸，但面上卻一概雲淡風輕。

虛偽！一旁的世理背著知雪朝悠一做口型，後者則直接無視她。

「欸，怎麼會都是別人家的呢，有的時候自銷也是不錯的選擇阿。」世理有些挑釁的看向悠一說。

「世理，妳在胡說甚麼，我們是兄妹耶。」知雪一臉古怪的看向好友。

「又不是親兄妹，我記得你們是表親不是嗎？而且也隔了幾等親，日本的法律是允許的喔。」

「世理。」知雪有些無奈的板起臉，「這種話不可以亂說的。」

「我知道啦。」看知雪似乎有點不高興了，她連忙住口。

三人很快地話題又轉移到別的地方去，直到上課後才結束。

 

 

中午，三人就像連體嬰一樣，一同拿著便當走出教室，沒想到知雪才剛跨出教室就差點被人給撞倒，幸好她身後緊跟著悠一，才沒有摔在地上。

「非常抱歉…啊！朝日奈同學。」差點撞到人的女孩慌忙的道歉，然後再認出是誰後更加緊張的說，「請問妳沒事吧？真的非常抱歉！」

「我沒事。」知雪雖然有點驚訝對方竟然認得自己，但對於非本班的同學一向不認識，所以只是對面前的人擺擺手，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這個差點撞到自己的人是誰。

「啊！日向同學，妳沒事吧？」這時另一個聲音打岔進來，知雪聽到這個聲音臉色立刻有些低沉。

「啊，我沒事，只是我剛剛差點撞到朝日奈同學…啊，朝日奈同學是朝日奈桑的妹妹對吧？」少女輕柔溫和的嗓音讓人聽到就覺得舒服，可惜知雪卻只覺得滿腹委屈。

「知雪，日向同學也對妳說抱歉了，沒有必要一直揪著不放吧。」聽到暗戀的人提到同樣的姓氏，侑介果然看見那個只和自己差半天的妹妹，一時間沒多想就脫口說道。

知雪動了動唇，最終卻甚麼也沒說，只是冷淡的朝日向繪麻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

「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甚麼也沒弄清楚就敢這樣對知雪大小聲！不要忘記了知雪她是你妹妹，不是你的情敵！」世理滿心不悅的說完就快步追上走掉的知雪，可惡！為甚麼這樣的人偏偏是她喜歡的人啊！而且好像更喜歡了！難道自己有M體質嗎？世理一邊想一邊追上知雪。

「朝日奈君，或許應該好好動一下大腦了，或者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氣吧。」清水悠一冷漠的看了眼前的紅髮男孩才轉身離開。

「甚麼──」侑介非常生氣於知雪的態度，也很不滿知雪身旁兩個朋友的傲慢，但旁邊還有自己喜歡的人，他只能勉強壓下這口氣。

「日向桑，知雪那傢伙應該沒有對妳怎樣吧？」侑介有些擔心的問。

「欸，沒有阿！事實上是我差點害得朝日奈桑摔倒，幸好她並沒有追究甚麼。」繪麻有些訝異的說，「不過朝日奈君，你這樣對朝日奈桑好嗎？你們不是兄妹嗎？」

「啊…這沒甚麼…」侑介臉微微脹紅，然後不知道說些甚麼飛快地離開。

「朝日奈君？」繪麻訝異的看著男孩跑掉的身影。

「繪麻，難道妳不知道嗎？」旁邊的朋友有些無言的看著自己的友人說，「和我們同年級的朝日奈兄妹感情不和是幾乎整個學校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啊。」

「欸，是這樣嗎？」繪麻有些天然呆的反問。

「而且誰都知道朝日奈兄妹中絕對不能得罪妹妹，還記得剛剛跟在朝日奈知雪身邊的那兩個人吧，妳認識嗎？」

「恩，是華族世家的清水君和財團大小姐塚本桑。」這兩個人全校裡面就沒有人是不知道的，一個是出身高貴兼校草的華族少爺、一個是美貌雙全的財團大小姐，而且據說這兩人還是青梅竹馬。

「那兩個人很寶貝朝日奈桑的。」一旁的朋友認真的說，「而且比起我們班上的朝日奈君，人家朝日奈妹妹可是以一年級之姿成為美術部的部長，又是學年第一兼校花，學校裡不知道有多少男生偷偷暗戀她呢，所以絕對不可以得罪這位朝日奈妹妹。」

「不過我覺得朝日奈同學人很好啊，妳看她剛剛一點也沒有怪我呢。」繪麻天真地笑著說。

「這倒也是，我也聽說過朝日奈同學除了對她那個同年的哥哥很冷淡以外，其他的好像也沒有甚麼，就是有些孤僻不好接近就是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把話題轉向女孩子們最感興趣的化妝和服飾上面，漸漸地將這則小插曲給遺忘了。

 

 

 

「真的不需要我順便送妳回家嗎？」世理站在自家接送車前擔心的問。

「不用，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要每次都弄得好像我會被拐走似的。」知雪露出無奈的笑容說，「快點上車吧，不要讓司機叔叔等。」

「好吧…要不讓悠一君送妳吧？」

「不用了，悠一又不順路，而且我要去接我弟弟呢，先走囉。」知雪沒等悠一開口就很自然的擺手說，「明天見，世理、悠一。」

然後她就小跑步的離開了。

「嘖嘖～悠一君，看來你任重而道遠啊。」世理一邊搖頭一邊上車，「加油吧，明天見。」

「明天見，世理桑。」一直掛著溫和笑容的少年在知雪離開後就收斂起笑容，面無表情的對眼前這個應該算是自己青梅竹馬的女人道別。

「哼，差別待遇。」世理冷哼一聲，吩咐司機開車。

悠一沒有理會她，只是看著知雪離開的方向好一會，才朝與那相反的方向回家。

 

 

「姐姐，聽我說喔！今天上課老師誇獎我了呢！」順利接到小彌，知雪淺笑盈盈的牽著他、聽他說著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情，並且時不時的給予附和和讚美。

「真的嗎？小彌果然很厲害呢。」

「姐姐！大家都很羨慕我有這麼厲害的姐姐呢！」小彌說到興高采烈的地方便會開始手舞足蹈。

「哦，姐姐有這麼厲害嗎？」知雪一邊問一邊隨時注意身邊的車輛往來。

「因為姐姐每次參加繪畫比賽都一定得第一名啊！」小彌認真的說。

「既然小彌都這樣說了，那這次比賽姐姐可不能輸呢，不然就太丟臉了。」知雪笑著回應。

小彌的學校離公寓並不算遠，兩人說著話走很快就回到家了。

「姐姐，妳看！是琉生哥哥！」還未等她們走到門口，小彌就舉起手指向家門口喊。

知雪跟著看過去，發現果然是琉生，「我們回來了，琉生哥。」

「歡迎回來，小雪、小彌。」

「琉生哥哥怎麼會在這裡呢？今天不用工作嗎？」小彌好奇的問。

「因為大哥讓我早點回來。」琉生笑著拍拍幼弟的頭說完，看向知雪，「等等可以幫個忙嗎？有個新髮型想嘗試。」

「恩，可以阿，去琉生哥的房間嗎？」知雪很乾脆的說，琉生做為美髮師，全家他唯一有興趣動工的就只有留著一頭美麗黑色長髮的妹妹了。

「不，直接去客廳吧，大哥他們也快回來了。」琉生一邊開門一邊說，「喔，對了，光哥帶了一件很漂亮的和服放在妳房間，等等就換穿那個來搭配新髮型吧。」

「光哥也回來了！」知雪眼睛一亮說，「那我先回房間換衣服了，待會見。」

「小雪姐姐穿和服的樣子一定很好看！」小彌很是期待地說。

「走吧，等等就可以看到了。」琉生溫柔地摸摸幼弟的頭說。

「嗯！」

 

 

「哦哦～今天大家果然都很早就回來了呢。」已經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椿笑嘻嘻說。

「臣哥不是說了要召開家庭會議嗎？怎麼能無視呢。」要穿著一身和尚服、用知雪的話來形容就是〝看那搔首弄姿的模樣〞。

「恩，小雪呢？不是說她會和小彌一起回來嗎？」梓看見琉生和小彌，卻沒看見應該和他們一起的知雪。

「她先回房間去換衣服了。」琉生溫和的回答。

「我回來了。」這時昂走進來，看見已經到了不少的兄弟只是挑眉，然後找個空位坐下。

「哦，回來了不少人呢。」這個時候一身大紅女裝的光妖妖嬈嬈的出現，「琉生，麻煩你去幫小知雪做一下造型吧。」

「我知道了。」琉生起身離開。

「在家裡做甚麼造型阿？」昂有些疑惑的問。

「這你就不懂了，就算在家裡，女孩子也要梳妝打扮啊！」椿搖搖手指說，「昂你這樣會不解風情會交不到女朋友的。」

「話說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小雪化妝做造型呢，她以前有化過妝或做造型嗎？」要滿臉期待的問。

結果全場陷入一片靜默，最後梓才緩緩開口，「這麼說來，小雪她似乎從來沒有化過妝或打扮過呢。」

「我回來了…」右京和祈織走進來時，發現人到的挺齊的，「怎麼這麼安靜阿？」

「沒甚麼，對了，右京哥，你看過小雪化妝打扮嗎？」椿滿臉期待的問。

「小雪嗎？」右京想了一想後說，「只看過一次，不過她好像對某些化妝品有些過敏，後來就沒看她在碰化妝品了，最多就只有抹乳液和護唇膏吧。」

「欸，是這樣啊。」椿用一種略有深意的語調說。

他們兄妹生活在一起這麼多年，卻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這件事，現在想一想都覺得他們這個哥哥當得真是失職。

「祈織哥哥也知道嗎？」小彌好奇的問。

「恩，還有大哥和風斗應該也知道才對。」祈織淡淡地說，「小雪本來就不是那樣招搖的孩子，自然不會甚麼事都告訴我們，她一直很怕會麻煩到我們。」

昂臉色有些羞愧，他以前對待知雪的態度並不是很好，這也是為什麼知雪總是有點怕他的感覺。

這時雅臣也回來了，一家十四人就只剩下住在外面工作的棗、出外景的風斗以及學校有事還沒回來的侑介，其餘的都回到家了。

「小雪和琉生呢？」雅臣發現少了兩個人，有些好奇的，然後順手將討抱的小彌抱起來。

「我帶了件不錯的衣服讓小知雪去試穿，順便讓琉生給她做個造型。」光笑咪咪的說，「應該也快好了，大哥回來得正好，剛好可以看看我們家小知雪打扮起來有多好看。」

「小雪平時就很好看了。」明顯老媽氣場全開的右京很不以為然的說。

「是是是…」光很敷衍的擺手說。

這時候外面響起腳步聲，所有人心神一凜，心底同時想到：來了。

最先出現的是琉生，只見他掛著微笑對其他人說，「小雪梳妝打扮起來真是太漂亮了。」

然後他往旁邊一讓，就看見知雪一身淡雅紫色和服，臉上畫了淺淺的淡妝，頭髮經過琉生的巧手設計，讓她整個人顯得典雅溫柔，比往常多了不少女性氣質。

「小雪姐姐好漂亮啊。」小彌年紀小，最先從那溫柔美麗的氛圍中回過神，他話一說，其他人也紛紛回過神。

「昂你這傢伙該不會臉紅了吧？」椿有些惡劣的揪出純情弟弟嘲笑。

「才、才沒有！」昂臉色微紅的反駁，可惜在場沒有人相信他的話。

「小雪穿和服的模樣真好看，以後果然得多買幾件和服放著。」右京很有老媽樣的感嘆。

「真的嗎？」知雪露出開心的笑顏，其實她還蠻喜歡和服的，只是因為外出不太方便，加上價格也不算便宜，所以她只有一兩件和服在賞櫻或參加祭典參拜的時候穿。

「很適合妳。」雅臣也在一旁真心地說，他們家陽氣太重，連帶妹妹也很少有這樣女性化的裝扮，不過再來就好了，想到等等要說的事，雅臣除了無奈外也多了一份期待。

 

 

 

「媽媽又要結婚了？」這個問句已經出現在朝日奈家十幾次了，所以這一次再提也不過是個很平常的語氣。

「所以呢，這次又是哪位可憐人士？她懷孕了嗎？」椿一臉等著看戲的神情，讓旁邊的梓有點無奈。

「這一次再婚對象那邊有個年紀和小雪侑介差不多大的女兒。」

「也就是說又多了一個妹妹嗎？」要笑咪咪的說，「這樣小雪就不會孤單了。」

「我現在也不孤單阿，有那麼多哥哥弟弟，怎麼會無聊呢。」知雪攤攤手說。

「不過有個姊妹也好，這樣有甚麼問題也好互相關照，都是兄弟的話總會有麻煩不方便的地方。」雅臣溫和笑著說。

「哦，所以再婚對象的女兒也要搬過來囉？」椿有些懶洋洋地說，說實話他是比較喜歡妹妹沒錯，但既然已經有了小雪，再來一個也不見得就比較有意思，而且還得重新培養感情，有種麻煩的感覺呢。

「媽媽是這樣說的。」

「甚麼時候阿？」祈織問。

「下禮拜周末。」

「哦，那麼其他不在的人怎麼辦？」

「棗那邊…」

「我去告訴棗哥！」知雪立刻舉手說，「剛好這禮拜周末我要去棗哥那住一晚。」

「那就交給小雪。」雅臣點點頭，知雪有時候不忙的時都會去棗那邊待幾晚，他們也都習慣了，「風斗也麻煩妳了。」

「我知道了。」知雪點點頭說。

風斗那種麻煩的個性也就只有知雪的話他才能聽得進去。

「這樣的話侑介那邊就由我來吧～」椿用一臉明顯打算整人的樣子笑嘻嘻的說。

「椿，可不要太過分了。」梓在一旁警告自家兄弟。

「我知道我知道。」椿擺擺手說。

「好期待喔，有新的家人要來！」小彌拍著手興奮的說。

朝日奈家的日常，又要多了一個人來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