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宮

 

中場休息。

兩隊目前的比分只相差了三分，並沒有能得到當初緋葉所說的最好局面。麗子咬著手指甲暗暗想，要是青峰沒有在最後50秒時上場的話，或許就可以超前了。

「這個，是小緋準備要給我們吃的。」黑子將之前緋葉交給他的袋子打開，拿出幾盒看起來很好吃的蜜漬檸檬分給大家。

「哦哦～若宮準備的真周到阿！」

水戶部也將自己的那一份拿出來分享，至於教練的…還是算了，一整顆的檸檬大概也沒有人有辦法吃下去吧。

 

 

慘了，沒想到後續的會談會拖這麼久。緋葉不斷的奔跑著，希望能夠趕得上後半場，不曉得比賽怎麼樣了。

「咳咳！哈──哈──」她努力壓抑著喘息，快步尋找誠凜的休息室，找到後猛地打開門，「抱歉，我來晚了！」

「若宮！」

「小緋！」

「緋葉！」

看到她出現後，誠凜的眾人都不由自主的露出安心的神色。

「沒事吧，小緋？」黑子看見緋葉臉上不正常的紅暈，擔心的上前問。

「哈哈…沒、沒事，只是跑得有點喘。」緋葉緩和著急促的呼吸，匆忙的問，「教練，現在狀況如何？青峰君出現了嗎？」

突然頭一陣刺痛，身子輕晃了一下，緋葉的臉色一瞬間蒼白幾分，但她很快的站穩腳步，盡可能的不讓人發現她的異狀。

「嗯，在第二節的最後50秒左右上場，本來應該可以超前的…抱歉，沒能達到妳說的結果。」麗子低落了一下，立刻振奮精神說，「現在我比較擔心的是黑子君的狀況，剛剛上半場完全沒有讓他下場休息，體力上有點讓人擔心，但是火神君卻同意讓黑子繼續下半場。」

緋葉看向黑子堅定的神情，她猶豫了一下，將反對的話默默吞下，「如果大我也同意的話，那麼我不會反對。」

麗子聽見她的話後就明白她的意思，她不反對，但其實卻不太贊成。可事到如今，也已經沒有辦法了。

「不過雖然如此，但不會一開始就派黑子上場的。」麗子最後還是補上一點。

黑子默默點了點頭，沒有開口反對。

「檸檬吃了嗎？」緋葉轉移了下話題，問其他人。

「喔，那個很好吃呢，謝啦，若宮。」日向立刻附和。

「沒錯，和教練做的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堂一個地…啊噗！」小金井話說到一半就挨揍了。

「好了，差不多該上場了。」麗子笑咪咪的看向其他人說。

「喔！」

緋葉站在最後等著其他人都走出去後，才慢慢跟上去，她不自然的輕輕捂著頭，現在已經不會痛了，但剛剛…那股痛楚，並不是錯覺。

「小緋？」黑子發現她站在後面發呆，出聲喊了一下。

「喔，來了。」她回過神快步跟上。

 

 

「哦哦，那個女人也在嗎？」青峰一眼就看到跟在火神和黑子身邊的少女，他並沒有忘記那名少女冰冷的目光，那還是他第一次看見有人敢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呢。

「阿大…」桃井也同樣看見了剛剛並沒有在場的緋葉，眼中起了防備。

「哦，誠凜怎麼多了個女的阿？」其他人也都看見了剛剛並不在場的緋葉，但也就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並沒有太多人放在心上。

「桃井，那個是誠凜的經理？」今吉保險起見的問了一下桃井。

「恩，不過關於那個經理的資料我並不是很清楚。」桃井猶豫了一下後說，「目前只知道她之前一直待在美國，最近才回來日本，但是因為只是經理，並沒有甚麼比賽資料可以參考，還有在之前那個人似乎是美術部的。」

「聽起來並沒有甚麼需要注意的地方…」今吉雖然這樣說，但目光卻緊盯著那名少女，一個美術部員突然變成籃球部的經理，怎麼看都覺得有問題吧…

 

 

「那個今吉一直在盯著妳看呢，若宮。」伊月玩味的看了一眼桐皇，轉過來對已經報著記錄板在思考對策的緋葉說。

「伊月學長，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緋葉對於自己被人盯著看表示沒有感覺，這場比賽的艱辛比她預想的還糟糕，前半場他們沒能拿到優勢，而現在還多了一個無法隨意預測的青峰。

「怎麼，預判結果不理想？」伊月知道緋葉習慣在比賽前先做個勝率的預判，有時候她會告訴他們，有時候不會。

「學長你想聽實話嗎？」緋葉苦著臉反問。

「算了，看妳這個樣子，我大概也有個底。」伊月拍拍她的腦袋說，「放心吧，比賽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知道結果的。」

「學長。」緋葉神色專注且認真，「不管結果如何，請不要有任何想要放棄的想法。」

「阿，我知道。」

 

 

緋葉第一次這樣目光灼灼的緊盯著場上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她一直焦躁的情緒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漸趨平靜。

這一次的預判結果，她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

她很清楚…自從看到了青峰的實力後，她就很清楚這場比賽的結果。可是就算如此，大家也都那麼努力的練習，就算最後的結果有多糟，都不會放棄任何的機會！

「阿哲。」緋葉沒有轉頭，她的目光依舊放在場上，「不管發生甚麼事，你都不會放棄的，對吧？」

黑子同樣沒有轉過頭，卻非常堅定的應了一聲，「恩。」

「現在相差十分左右，離第三節結束還有五分鐘。」緋葉即使看著場上的比賽，腦海中也不斷模擬著每一個可能的策略，「要是在第三節結束前，相差到二十分，阿哲，交給你了。」

現在的誠凜…緋葉終於緩緩垂下目光，還不行。

「交給我吧。」

 

‡ ‡ ‡ ‡

 

即使如此，最後還是沒有能贏過青峰嗎…

緋葉看向黑子又看了眼火神，當教練他們先行離開時，教練使了個眼色給她。她知道教練是希望她能夠讓黑子他們快點把狀態調整好。

緋葉想了一下，最後決定保持沉默的站在門口旁，等他們兩個人出來。

沒多久，火神先行走出來。

「緋葉，妳怎麼還在這裡？」火神一怔，然後才問。

緋葉眼睛飛快掃了他的腳一眼才回答他的話，「我在等你們，大我，你的腳要好好治療才行。」

「啊…」火神停頓了一下才緩緩開口，「緋葉，妳認為我們輸得原因是甚麼？」

緋葉沒料到他會突然這樣問，她沉默幾秒後才回答，「我們不夠強。」

「呵，果然呢。」火神似乎也不意外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不過不夠強的人是我們，緋葉妳早就知道了結果，對吧。」

緋葉只猶豫了一秒就坦然的說，「沒錯，從我看到青峰君的實力後，不論哪一種預判結果，都是一樣的。」

「但是妳卻沒有告訴我們？」火神被她這樣乾脆的回答給愣住，扭頭看向少女。

「我認為沒有必要。」緋葉冷靜的回視著他的目光，「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不會放棄，鬥志會讓我們更進一步，而現在最重要的是，該如何提升實力。」

「啊，說得也是呢…」火神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說，「光只有團隊合作是不夠的，若是自己沒有變強的話…」

「大我，你的實力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但就算想要變強，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先將你的腳養好。」緋葉冷靜得有些詭異，這讓火神忍不住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她。

「怎麼了嗎？」緋葉看到他表情怪怪的，便疑惑的問了一句。

「緋葉妳好像沒怎麼受到輸球的影響？」

聞言，緋葉垂下眼眸，隱藏住眼中的情緒波動，「那怎麼可能呢…可是真正受到打擊的人不是我，雖然這一次輸了，可是我們還有機會贏回來，不是嗎？」

不要放棄！

「只要還有機會，就不該放棄，我只是懂得調節心態而已。」緋葉朝他淡淡一笑。

「…不放棄…嗎…」火神喃喃的說完，才回過神般的看向緋葉，「我送妳回家吧？」

「阿哲他…還好嗎？」緋葉沒有忘記裡面還有一個人沒出來，提到黑子，其實她心底是有點擔心的，剛剛黑子的表情讓她有點不安。

「我不太清楚，不過這種時候還是讓那傢伙自己好好冷靜一下吧。」

「是嗎…」緋葉儘管擔心，但是唯獨這種事情是她無法幫上忙的，她只能站在旁邊守護、看著黑子度過這段困境，「不了，我在這裡等一下。」

想歸想，但她還是不放心，決定守在這裡。

「現在已經晚了…算了，不過緋葉，叔叔說妳一直沒有去醫院做定期檢查，要是再不去的話，就叫我壓著妳去，或者是讓羽柴大哥親自過來壓妳去。」火神看到緋葉臉上的固執，便擺手不再勉強她，但也沒忘記之前秋生叔叔拜託他的事情。

「…我知道了，過幾天我就會去檢查的。」緋葉沒有拒絕，就算火神沒有說，她也早就決定最近去一趟醫院，再加上剛剛突然的那股痛楚，讓她有些不太安心。

「那我先走了，別拖太晚。」火神將籃球包甩到背後說。

「恩。」緋葉微笑的擺手目送他離去。

 

「啊咧！這不是小葉子嗎？」還沒來得及重新倚靠著牆壁，就聽見一個很難認錯的聲音。

「黃瀨。」緋葉一個轉身，不意外看見那名熟悉的黃髮少年，「你也有來看比賽啊。」

「恩，不過沒想到小葉子妳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低沉耶。」黃瀨燦爛的笑著說。

「我有甚麼資格低沉，雖然輸了比賽，心情不是很好，但是更痛苦的人卻不是我。」緋葉目光溫柔又哀傷的看著面前的休息室門，彷彿透過那扇門，看見門的另一邊那名獨自坐在那裏的少年。

黃瀨愣了一下，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立刻明白她說的意思。

「這樣啊…小黑子大概很難過吧。」黃瀨想了想後說，「啊，所以小葉子妳視在這裡等小黑子嗎？」

「恩，有點擔心。」緋葉看向他點頭說。

「不過我覺得小黑子大概不會想讓別人看到他沮喪的表情，所以小葉子還是別在這裡等比較好喔。」黃瀨露出難得認真的表情說。

緋葉懷疑的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黃瀨的話很難相信。

「並沒有這種事，還請黃瀨君不要隨便誤導小緋。」突然身後傳來黑子的聲音。

「阿哲！」

「小黑子！」

不知到甚麼時候出來的黑子，臉上是和平時一樣的神情，看不出來有甚麼明顯的不同。

「抱歉，讓小緋看見我這麼遜的一面。」黑子先對一直等在外面的少女露出淺淺的笑容，然後才看向黃瀨，「黃瀨君，還請不要隨便對小緋說一些不確實的事情。」

「欸欸！我被排斥了嗎？」黃瀨一臉驚訝又可憐的說。

「不，黃瀨君從以前就沒有融進來過不是嗎？」

「等等！小黑子你剛剛好像說了很過分的話耶！」

「我們回家吧，阿哲。」緋葉對黑子回以微笑說。

「恩。」黑子輕輕點頭。

「等等！小葉子妳怎麼直接無視我阿！？」

「欸？黃瀨，你怎麼還在這裡啊？」緋葉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看向黃瀨。

「我一直在這裡沒有走阿！你們兩個太過分了啦！」黃瀨終於忍不住叫道，眼淚都快流下來了說。

「哈哈哈，那還真是對不起呢。」緋葉看到他的表情，原本僵硬的氣氛被打破，她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葉子的道歉一點誠意也沒有阿！」黃瀨抗議道。

「是是，真的非常對不起。」緋葉用了更敷衍的語氣說。

「好過份啊嗚嗚…」

儘管有黃瀨耍萌耍呆，但終究無法改變他們輸了的事實。這一夜，又會有多少人陷入不眠之中呢？

 

‡ ‡ ‡ ‡

 

雖然教練一再強調必須立刻轉換心情，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卻沒有幾個。

最後，他們還是輸給了泉真館。全國大賽…結束了。

 

「失誤有點多，而且…」緋葉偷偷看了一眼沒甚麼表情的黑子，心底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甚麼。

「恩，這一次的比賽，大家並沒有很好的發揮出該有的實力，再加上火神君也沒有上場…」麗子看著緋葉剛剛做的紀錄板，「接下來必須要好好準備才行。」

「是為了冬季盃的選拔賽吧？」緋葉聽到麗子說的話，「在那之前必須要將大家的實力提升起來才行。」

「恩，對了，之前我們隊上有個人住院，現在已經出院要回歸隊伍了。」麗子想起之前收到的簡訊，「不曉得妳知不知道，他叫木吉鐵平。」

「木吉…啊！是那個被稱為無冕五將之一的鐵心嗎？我記得他是中鋒對吧。」緋葉回憶了一下，之前在調查誠凜的球員能力時，她曾經看過這個人介紹，「這樣的話，內線會比Inter High的時候還要穩定，只是這麼久沒有練習，不曉得狀態如何？」

「妳知道就好，下一次練習他也會來，到時候妳可以看看。」麗子點頭說。

「對了，教練，明天的練習我想要請假。」

「怎麼了嗎？」麗子有些意外，平時緋葉沒來練習的話，都是因為去偵查，但他們最近已經沒有比賽了，所以應該沒有甚麼好偵查的才對。

「不，是家裡的事情，之前一直拖延著沒有處理，所以得去處理一下。」緋葉沒有把自己要去醫院的事說出來，只是用家裡事帶過。

「是嗎，那就沒辦法。」麗子沒有多懷疑甚麼的應下。

「教練，我想阿哲和大我他們，最近大概會有點麻煩，所以還請多擔待。」緋葉最後還是沒忍住將這一點提出來，「我也會更加努力去幫助大家，下一次，不會再那樣輸掉了！」

「恩…這麼說起來，小緋妳好像沒有做過宣誓呢？」麗子突然瞇起眼睛，露出有點可怕的笑容。

「欸…那個我、我──啊！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走了，教練，再見！」緋葉飛快的拿起書包，頭也不回的就跑掉。

「真是的，有那麼恐怖嗎？也就只是讓她說說目標而已啊。」

 

‡ ‡ ‡ ‡

 

「是這裡吧…羽柴綜合醫院。」緋葉看了看手上的地址對照面前建築物的地址，儘管招牌上寫得很清楚，她還是忍不住確認一下地址，「…突然不太想進去了…」

「──這不是緋葉醬嗎？」

奇怪，東京雖然沒有很大，但應該也沒有小到可以四處碰見這些人才對阿？緋葉抽抽嘴角側身一看，果然看見高尾一邊騎著板車一邊朝她招手，而後面的板車上，綠間正安穩的坐在裡面看書。

「你們好…高尾君、綠間君，真巧啊…」

「真巧！緋葉醬妳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要去看醫生嗎？」

面對高尾的問話，緋葉一時間也找不到理由蒙混過去，只能無力的點了點頭表示回答。

 

 

「──我說我來醫院，你們跟著過來幹嗎？」緋葉有點煩躁的看了身邊的兩人說。

「欸，關心一下朋友啊，對吧，小真。」高尾笑咪咪的和旁邊的綠間說。

「不要把我拖下水。」綠間推了下眼鏡，表示不關己事。

要是真的不關己事，就不應該跟著過來！緋葉默默撇了他一眼想。

「高尾負責騎板車。」似乎察覺到緋葉目光的含意，綠間冷靜的解釋。

「……」緋葉無言片刻，轉身走向醫院的櫃台處，「請問院長在嗎？」

「院長嗎…不好意思請問是哪位…！！」櫃台服務人員聽到聲音後，一邊詢問一邊抬起頭，然後在看見緋葉後，立刻直起身子，「大小姐！院長已經等您很久了！」

「……喔，謝謝。」沒有料到會被這樣稱呼，緋葉僵硬了一下才尷尬的回應。

「欸，緋葉醬妳是大小姐阿？」偏偏旁邊還跟著兩個不曉得是來看戲還是來看戲的。

「並不是…」就算是也不會承認好嗎！

連綠間都將目光投過來，眼中滿是打量。

「大小姐，請往這邊走。」櫃台服務人員看她沒動靜，乾脆直接走出來帶路，「院長已經說過，要是大小姐來的話，就直接到檢查室，剛剛也已經有人通知院長了。」

「…謝謝，不過我只是來做定期檢查而已，不必再另外通知他了吧。」更重要的是，她現在還不太清楚該怎麼面對那個男人，雖然心態上已經轉變，但她還沒有實際面對的經驗阿。

「就是這裡，請直接進去就可以了。」櫃台服務人員送他們到一間檢查室前，就躬身離開回去自己的工作岡位了。

緋葉上前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後，才扭動門把。

「不好意思打擾了。」

裡面已經坐著一名年紀約25上下的年輕俊逸、帶著眼鏡的男人，高尾和綠間眼中都閃過詫異，似乎沒料到會是這樣一位年輕的醫生，高尾幾乎是同時察覺到緋葉在看見那名男人時，身體不甚明顯的僵硬了一下。

「總算來了，要是妳再不來的話，我還打算向叔叔要住址親自過去一趟。」男人在看見緋葉走進來的時候，看起來冷淡的面龐也柔和許多，但語氣中還是帶著嚴厲。

「給您添麻煩了……大哥。」緋葉遲疑了一會後，最終還是如此對面前的男人稱呼。

男人在聽見她的稱呼時，露出愕然的神色，儘管很快就收斂起來。

高尾敢保證他剛剛絕對看到那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男人有一瞬間露出非常欣喜的情緒，這讓他有些困惑緋葉和眼前男人的關係，似乎很複雜的樣子。

「高尾，我們出去吧。」綠間推了下眼鏡對高尾說。

「阿，喔。」高尾一下子就明白綠間的意思，不過他想了一下後還是對緋葉說，「緋葉醬，我們在外面等妳吧，等等一起去Sweet Coco，聽說今天有新產品喔。」

緋葉眼睛一亮，想也沒想的答應，「高尾君，你會請客的吧？」

「……好吧。」高尾雖然答應了，但眼神不善的瞄向綠間的錢包。

綠間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和高尾安靜的離開這個房間。

「那兩個人…？」男人懷疑的詢問，畢竟長輩們都不在這裡，要是一個沒留神看好的話，他們的剛收獲的小妹妹或許就會被不知名的男人拐走呢。

緋葉聽到男人的問話，愣了一下才緩緩露出微笑說，「是朋友。」

儘管不同校，但她的確收穫許多從未想過的友誼。

「妳變了呢，緋葉。」男人緩和下語氣，露出與平時工作不同的溫柔，「真沒想到妳會願意喊我一聲大哥。」

「…那個…我並沒有反對父親再婚的意思。」緋葉神色不太自然的說，「只是…母親我暫時還沒有辦法釋懷…對不起。」

羽柴秀澤點頭，並沒有要勉強她的意思。面前少女過去曾經經歷過的傷痛，他們都知道，也明白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資格對她說安慰的話。他們作為她父親再婚對象的兒子，並沒有資格去說任何安慰，那只會讓眼前的人更加痛苦，一點安慰的作用也達不到。

「有空一起吃個飯吧，阿和也想和妳多說話。」秀澤拿起她的病歷說，阿和是他的弟弟秀和，現在正在東大就讀法學部一年級。

「我知道了，只要沒有部活的話就可以。」緋葉點點頭乖巧應下。

秀澤眉眼溫和的看著這位即將成為他唯一妹妹的少女，然後開始一連串的檢測。

等所有應該做的都做完後，秀澤看了下數據說，「目前看起來並沒有大礙，但身體出現了明顯的機能下降，最近是否太過疲憊？妳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要太勉強自己。」

「我知道。」緋葉輕輕撫著胸口，沒有反駁，「那麼太過疲憊的話，是否會出現頭暈或刺痛的感覺？」

秀澤眼神一凜，「妳的頭會痛？」

「只是一瞬間而已，但很快就沒有感覺，而且在感到痛楚之前，我因為急事而快跑過…」緋葉說到後面有些心虛。

「我之前也說過妳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必須好好調養吧？」秀澤語氣瞬間低沉下來，「叔叔將妳的健康交給我就是為了避免妳的身體出現惡化。」

「對不起。」緋葉垂下頭，柔軟的黑色長髮遮掩住她的表情，可說出的語氣卻非常堅定，「就算退回到那個時候，我也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唉…」秀澤一臉沒辦法的嘆氣，「更詳細的報告要過幾天才會出來，或許應該做一下電腦斷層。」

「那個我希望不會影響到部活。」緋葉猶豫了一下才說。

「緋葉，我們都希望妳能夠健康的活下去，就只是如此而已。」秀澤嚴肅的對她說，「要是學校的部活真的那麼重要，那麼妳就更應該照顧好自己。」

「是的，我會注意的。」

「今天先這樣吧，等詳細報告出來後，我會通知妳的。」秀澤像是想到甚麼似的又補上一句，「對了，我現在正在誠凜擔任的代理的醫護室老師，要是不舒服的話就直接去醫護室找我，知道嗎？」

「欸！大哥你現在在我們學校醫護室當代理老師！？」緋葉想起之前班上女生們談論的帥氣的醫護室老師難道就是……

「啊，之前的那位老師因為結婚去度蜜月，這個學期由我暫代，那位老師是我大學時期的學姐，念書時受到諸多幫助，所以她請我幫忙我就應下。」秀澤目光緊盯著緋葉說，「正好我可以在誠凜盯著妳，有事就直接來找我，知道嗎？」

「是，我知道了。」目前處於劣勢，緋葉只能聽話的答應。

秀澤滿意的摸摸她的頭，「好了，出去吧，妳的朋友再等不是嗎？」

「恩，那我先走了，大哥。」

目送少女離開，秀澤終於忍不住露出愉悅的微笑，她喊他大哥呢，真想和阿和炫耀一下，第一個被喊哥哥的人可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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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我絕對不說每次打綠間推一下『眼鏡』都打成推一下『眼睛』的XDDDDDDD